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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的果依舊香甜
沒有柳樹般曼妙的身姿,沒有梧桐般粗壯的枝干,更沒有玫瑰般嬌艷的花朵。樸素,堅忍,不含一絲世俗的氣息。那便是無花果樹。
推開窗,一片翠綠的景象映入我的眼簾。那果樹再次結(jié)滿了果實,寬大的葉子在風中搖曳,思緒也隨那縷輕風飄向記憶深處。幾年前的初春,那是一個多么明媚的日子。父親從鄰居家移栽了一棵無花果樹,栽在院子里最顯眼的位置。在父親的悉心照料下,夏末的一天,那嬌小的身軀上多了一個個翠綠的小東西,它結(jié)出果實了!然而,天有不測風云,當晚的一場晚風雨,使它攔腰折斷,唯有滿地的枝葉獨自嘆息。那夜,暴風雨夾雜著急救車的聲音在我耳旁呼嘯。從此果樹旁再也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時,母親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中年喪夫更使她沉默寡言。依稀記得母親每天每天傍晚在窗前望著果樹發(fā)呆,那是她一天中最空閑的時候,其余時候都要為家里的生計而忙碌。一個嬌小的女人抗起了這個擔子,抗起了這個家,是多么的不容易!但生活是一個不能不面對的現(xiàn)實,以至于母親一天到晚到處奔波。已記不清母親到底受了多少苦,她也從不對我說起,可她那漸漸彎曲的身體和那爬上眼角的皺紋卻比一切都有說服力……
好像暴風雨之后的寧靜,生活也漸漸趨于平淡,但這場風浪過后留下的,卻永遠抹滅不掉,就像母親對父親的思念。所以,母親每天都會對著果樹奠念那曾經(jīng)逝去的美好……
無花果樹再一次結(jié)滿了果實的時候,又是一個明媚的夏季。撫摸著那夜斷枝留下的痕跡,感受著從味蕾上綻放的香甜,只為它沒有美艷的花朵嘆息。目光不經(jīng)易間觸到母親那滄桑的臉龐,有一種被攝住的感覺。那樹不正像母親嗎?雖然飽經(jīng)風雨,沒有花朵的陪伴,但依然擁有最香甜的果實。想起簡·愛說過:“哪怕是最明亮的星星上也會有黑色的斑點!笔堑,或許命運注定它的一生不能夠有花朵的陪伴,但一次次的風雨又會使它愈加堅忍。一顆熟悉的無花果墜地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踱步至果樹旁,剝開那柔軟的果實,香甜,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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