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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韻律
我在一間陰暗幽深的閨房里找到了你。庭院深掩,楊柳堆煙,將這塊冷清的荒居閑院與世隔絕開來。你知道嗎,我找了你很久了,我問過許多人,他們竟都不知道你的蹤跡。不知是誰遺棄了你,以致你如此憂傷。從清末的蕭條到歌舞升平的如今,百年的孤獨(dú)在你緊蹙的黛眉上凝下了一道道哀思愁緒。但你依舊很美。穿著一身絲絹羅布,隔著那一簾幽夢,半抱琵琶,輕拂揚(yáng)琴。這大概仍然是千百年前的風(fēng)韻吧。
玉指輕拂,于是,看見月的清波透過那一抹黛色的云靄傾瀉下來,在平靜的江面上漾起陣陣漣漪。河岸的桃花蘸著流水,把那一件飄揚(yáng)的輕紗劃得支離破碎,只在堤上留下了斑駁的月影。面對如此良辰美景,臨風(fēng)舉杯,望月懷人,呤誦“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和著一曲委婉質(zhì)樸的《潯陽夜月》,何等浪漫!
大概是一曲終了,從層層疊疊高聳入云的巖嶂里,傳來了一陣虛無縹緲的流水聲。高山虛懷若谷,挺撥峻峭;流水孱弱清柔,活潑可愛。山與水相偎相依,構(gòu)成了一道亙古不變的和諧畫卷。當(dāng)年,鐘子期和伯牙就在這種意境中邂垢,“巍巍乎其志在高山,洋洋乎其志在流水。”傳下了一段令人嘆惜的“痛失知音,終生不操”,也留下了這一首銷人魂魄的《高山流水》。
忽憶昔,楚漢爭雄。兩軍決戰(zhàn),聲動(dòng)天地,響徹云霄。先有金聲,鼓聲,人喊馬嘶聲;繼而,四面有楚歌聲,霸王別姬聲;后陷大澤,至烏江,有水波澎湃聲。于是,一代英雄就在這哀號的烏江畔自刎身死。滴滴鮮血,染紅了泛黃的史書,千古豪情,使得一向柔腸百轉(zhuǎn)的易安詞客,也不禁長嘆“生當(dāng)作人杰,死亦為鬼雄!惫室磺痘搓柶匠凡拍苁孤犝邆模?wù)呗錅I。
你真的很美!稘O舟唱晚》有它的謐靜,《陽春白雪》有它的活潑,《梁!酚兴钠嗝,《平沙》有它的動(dòng)聽,《蘇武牧羊》有它的悲涼,《江河水》有它的豪邁……
你哭了,淚如雨下。沒想到梨花帶雨也有如此韻致。
“讓我為你彈一首吧!蔽乙部蘖恕
“彈什么?”
“那就彈,”聲音仿佛低得沉到了水里,“《漢宮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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