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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散文
無論在學(xué)習(xí)、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都經(jīng)常接觸散文吧?散文分為敘事散文、抒情散文、哲理散文。什么樣的散文才是真正的好散文呢?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石榴散文,歡迎閱讀與收藏。
石榴散文1
一朵花有生命的結(jié)尾,可是花的名字卻會長久地停留在人們心上。就如那年復(fù)一年,開了幾十年的紅色石榴花。踏進(jìn)那個院子,是個偶然。遇見她,聽她近一個小時斷斷續(xù)續(xù)的訴說,對于生來少言的我也算是個例外和奇跡。
那是六月初一個下午,太陽剛剛給了人喘息的機會,我走過一段每日里重復(fù)走過的路,在馬路邊茫然地立著。一份別人遞在我手中的宣傳頁,煩躁地飄落在地。彎下腰去撿,我不想這個城市因我有什么改變。改變?無意識地用了一個可笑的詞,一個人能改變什么?
隨著那片紙被我拾起來的還有一片紅色的花瓣。星星點點的紅色,地上還有一些。我抬起頭,看到了那幾枝越墻而出的紅色石榴花。
灰色的磚墻,像是新刷過,沉舊中帶著一種不染世俗的清爽,也有一絲讓你如欣賞一幅畫,卻無路走進(jìn)畫中的遺憾。
一條胡同延伸到這條馬路,拐過路角我竟然找到了這座庭院的大門。
深紅色的門嵌在灰色的墻中,輕輕一推門開了,心顫的那一刻為自己這個不速之客的莽撞害怕,害怕突來的斥責(zé),或者突然跑出一條狗,更是我所怕的。也許這是文物遺址,是受保護的地方,會因為沒有買門票而被人輕責(zé)。
院子里有南北西三間房,三間房門都開著,她就坐在北邊那間房的門口,門口一棵四五米高的石榴樹,應(yīng)該就是我在馬路上看到的那棵。樹下片片紅花落在泥土上依然鮮亮著。
“今年花開晚了,老了。”她說。
“今年,天熱得晚,花開晚了!蔽艺f。
沒有客氣的話,或許不需要,一切就如那美麗的花,存在著,你看一眼再看一眼也是正常的。
她的聲音,我無法用詞來形容,當(dāng)一個人老到你猜不出年齡時,也許你就不會去想她的年齡了,她只是一位老人,一位你想盡力聽清她所說的每一個字的老人,你會覺得這聲音和吐出的字都是可以刻下來保存的。
“原來的院子有好幾棵,這里只有一棵!
從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話里,我理清了一個故事的大概:
幾十年前,她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是喜歡石榴花的小姑娘。為了有飯吃,家人把她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她是帶著恐懼出嫁的,是帶著一朵石榴花的安慰出嫁的?墒羌奕艘矝]有給她帶來幸福,他當(dāng)兵去了,她一直在等他,等到了今天。其實他第二年就回來了,是好多人送回來的,是一張烈士證明。她知道不必等了,可她還在等。
雖然她的話模糊不清,我費力地聽著,還是未能止住眼淚。
“你在哭?”
“沒有。”
“很久以前,我跟一個喜歡石榴花的小姑娘講過,她哭聲很大。沒必要,他根本算不上我的丈夫,第二天就走了!
我的眼淚沒有了。
“可是,我把她當(dāng)作我的丈夫,女人不可以再嫁人的!
我沒有表達(dá)其它的看法,這個時候,這個季節(jié)是不需要爭論什么的,一切經(jīng)風(fēng)雨還在我眼前,沒有什么比眼前的更真實。我看著石榴樹,她也在看著,我不知她是否還能看清,或許她不是用眼睛在看。
“石榴花,好看嗎?”
“好看!
“能走進(jìn)這個院子里的,幾十年也沒幾個,除了公家的人。”
“我是不速之客吧,我喜歡石榴花,看到那火紅的花會有一種無法抑制的激動?墒窃诩拥臅r候,我又會感覺一種特別的靜覆蓋著這種激情,我只能欣賞,只能站在樹下欣賞,永遠(yuǎn)做不到?jīng)]有距離,走不近它!
我不知自己在對誰說話,回應(yīng)我的只有那一片隨風(fēng)飄落的石榴花。
輕掩紅門,看著干凈的紅門與青磚墻,我知道這里從來沒有被任何人遺忘。像我一樣不經(jīng)意地闖入的人絕不會幾十年只有幾個,只是有些腳步輕輕,怕打擾里面的她……
石榴散文2
小時候我家院子圍墻的上方,有一棵很大的石榴樹。算起來,它們在這里一年一度地放花、打果,已經(jīng)有二十多個輪回了。
春天,石榴樹抽出嫩芽,紫紅中透出綠意,慢慢地,綠意變成綠色;再然后,桔紅色的花苞點綴在綠色之中,于是滿院子鮮活起來了,鳥兒們跳來蕩去,嘰嘰喳喳地嬉戲其中,說笑個不停。初夏,石榴樹上長出了一個個可愛的花骨朵,又過幾天,花骨朵長成了花蕾,裂開了花萼,并開出了火紅火紅的花,如同一個個鐘形花筒,只是那花的香味,你只能湊近了才能聞到一絲淡淡的香味;掛在綠葉之中的鐘形花筒,便燃起一樹火紅,映紅了我們的庭院。
童年的我,就這樣在石榴樹下不知不覺地長大了。我至今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偷摘石榴的情景。那天,我無意發(fā)現(xiàn)有個石榴熟了,小小的我實在經(jīng)不住那紫紅紫紅的誘惑,就在小伙伴的幫助下把它摘了下來。形似小口花瓶般的石榴,皮是黃褐色的,剝開一看,一粒粒瑪瑙般的子兒整整齊齊緊偎在一起,紅白相間、晶瑩透亮,一層接著一層。成熟了的石榴不僅外表好看,而且味道很美,吃到嘴里酸溜溜、甜津津的。我想這樣好吃的東西應(yīng)該帶兩個給爸媽嘗嘗,讓他們高興一下;氐郊依铮野咽O碌膬蓚石榴遞給了爸媽,不料竟被他們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你這孩子,那石榴不是我們家的,怎能隨便摘別人的石榴呢?”
后來,我和小朋友們在石榴樹下玩的時候,怕他們偷摘石榴吃,就一本正經(jīng)編一些亂七八糟的`故事糊弄他們,比如說樹上有好多毛毛蟲,誰要是吃了石榴,樹葉就會飛起來等等……有時候,我望著雨后石榴樹葉上滾動著的晶瑩透亮的水珠,我就托著下巴,心里胡思亂想起來:這棵樹什么時候才能長得高聳入云到達(dá)仙境呢,到那時,我一定要順著高高的石榴樹,爬到天上去,穿過最后一層白云,看看那里是不是會有很多糖。可惜一年又一年,這棵樹總是長不到云端,真的很讓我失望。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住在那里了,只有偶爾上班路過那里時,會像看老朋友一樣看看這棵曾經(jīng)帶給我許多歡樂的石榴樹。只是不知道如今它的枝頭還會不會掛著許多紅彤彤的鐘形花筒,還會不會有麻雀休憩枝上,談天說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孩子們繞著石榴樹跑鬧、捉迷藏,滿樹石榴的時候,有沒有小朋友像我當(dāng)年那樣偷摘石榴吃呢?
石榴散文3
這次春節(jié)回家過年,感觸最深的就是母親留給我兒子的那個足有一斤重的大石榴。
母親患了胃癌晚期,每天僅能進(jìn)少量流食,她餓啊!化療與病痛已把她折磨得只剩下皮包骨!病前能搬著一大桶礦泉水上下樓的她,而今已是手無縛雞之力。本來滿頭的花白頭發(fā)掉得就如荒山上干枯的疏草。眼神也暗淡了下去,日常生活全靠父親侍候,孩子及孫輩們上班的上班,上學(xué)的上學(xué),各忙各的,父母二人可以說是相依為命!母親是病得難受,父親是累得難受,都已是七十歲的人了!孩子們除了給于些經(jīng)濟上的支持、語言上的安慰及精神上的擔(dān)憂外,實際生活中并不能幫上多大忙。
說說那個石榴的來處吧,石榴是我奶奶過九十大壽時親戚送的,一箱里有十多個,個個又大又甜。姐弟家的孩子們都很喜歡吃!眼看石榴只剩兩三個,再不留下一個就沒我兒子的了。而且母親又特別喜歡我兒子,每次過年回家總要給她的嬌孫子留點兒什么,所以母親就掙扎著下床,趁著沒有其他人看見時偷偷用塑料袋裝了一個最大的石榴,然后塞到了床頭靠背的后面。這才如釋重負(fù)般、氣喘吁吁地又跟沒事兒人一樣躺回了床上,就等著孫子回來當(dāng)著她的面吃那個大且甜的石榴呢!我想此刻她的腦海里肯定出現(xiàn)了孫兒吃石榴的場景吧:先是驚奇于石榴的個頭兒大,然后拿小刀割開條縫,用力掰開,露出晶瑩剔透如紅瑪瑙般的石榴籽兒。取一粒拋入空中,仰脖張開大嘴,等石榴籽兒落入口中。然后嘎嘣一聲嚼碎,甜蜜的汁液滲入牙縫,鉆進(jìn)喉嚨,伴隨著我愛您奶奶聲聲!母親干瘦而蒼白的臉上菊花怒放、笑語盈盈
從壽星過生日到春節(jié)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奶奶是陰歷十月初五過的九十大壽),這中間父親每次陪母親去鄭州住院時,母親在臨行前總會看一下那個石榴,看看還在就放心地去醫(yī)院治療了。而從醫(yī)院回家后也要先看看那個石榴,看看還在就會很踏實。她每個月住上十幾天院,檢查、化療、再檢查,然后回家養(yǎng)二十來天,然后再去醫(yī)院重復(fù)上次的治療。而每每看石榴還在不在?壞了沒有?也就成了母親的唯一牽掛!其實三個月里她只要在家,可以說每天都會把手伸到床頭靠背后邊摸摸那個石榴,感受下它的存在,就像是摸著了孫兒的頭那樣滿足!我想母親每次摸這石榴時,都會出現(xiàn)一次甚至數(shù)次孫兒吃石榴的歡快場面吧!細(xì)推一下,三個月中那歡快的場面至少在她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不下百次,當(dāng)然那也是她每一天最幸?鞓返臅r刻!
終于等到了回家過年的我們,晚上等到?jīng)]有別人時,母親偷偷告訴了我石榴的事兒,并讓我把石榴趕快放到我的旅行袋里,別讓其他孩子看見!因為害怕別的孩子會突然闖進(jìn)來,就不必讓我兒子當(dāng)著她的面吃了,帶回濟南再吃也不遲。我想母親大概再也不可能親眼看到孫兒吃石榴的場景了吧,她無數(shù)次憧憬的場面,因為害怕其他孩子妒忌而宣告破滅,我尊母命偷偷把石榴在返城時帶回了濟南我的家。
到濟南家里后我把石榴拿出來,并給兒子講了這石榴的來由,把兒子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并接著給他奶奶打了個電話表示感謝。
然而,當(dāng)我仔細(xì)看那石榴時,發(fā)現(xiàn)石榴已經(jīng)壞了,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變黑了,估計三個月時間存放在塑料袋里,已經(jīng)變質(zhì)了!打開一看,果然里邊全壞掉了,甚至都長毛了!但我還是又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她的孫兒因為一次次地拋吃石榴籽兒,把脖子都累酸了,有幾次都把石榴籽兒扔得碰著天花板了!電話里我聽到了母親從內(nèi)心深處迸出來的開心的笑,雖然因為病痛聲音并不大,雖然還伴有劇烈的咳嗽,但母親的憧憬總算實現(xiàn)了!
石榴雖然壞掉了,但我看一點兒也沒影響到兒子的好心情,因為奶奶對他的疼愛甜如甘露、暖似春風(fēng)!想想病入膏肓的`母親,如殘燭一樣的生命尚能燃燒幾時?在以后的年頭里我們還有多少機會享受到母親的關(guān)懷?類似的故事還會延續(xù)嗎?淚水打濕了我的衣襟
我親愛的母親啊!我的娘!我該如何兌現(xiàn)兒時孝敬您的承諾呢?如今您的孫子高考在即、箭在弦上!我該如何周全?悠悠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我報了多少?又何以為報?萬千愁緒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側(cè)耳傾聽您從遠(yuǎn)方的故鄉(xiāng)傳來的呼喚,您從病床上傳來的微弱心跳,您的咳嗽,您的呼吸聲聲敲碎了不孝兒的心!
晶瑩剔透如紅瑪瑙般的石榴籽兒,在空中旋轉(zhuǎn)、跳動、聚攏、排列,變成一條美麗的石榴項鏈掛在了您孫兒的脖頸上,這是世界上最美、最溫暖、最珍貴的飾品了!
石榴散文4
小時候,我經(jīng)常去外婆家玩。老屋西窗外長著一株百年老石榴樹,每年五月前后,樹上開滿火紅的榴花。外婆就會教我們唱:“窗戶里,窗戶外,窗戶外面一棵黃芽菜,又能吃又能戴,又能送人又能賣。”那時候我們都小,不知道兒歌的意思,外婆就笑著跟我們說:“春天到來了呀,石榴樹長出新芽,不就像一棵花芽菜么?到了初夏,石榴花又可以作為女孩子的飾物戴在頭上;秋天到了,石榴成熟,不僅可以吃,吃不完的還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賣;因為石榴籽粒飽滿又象征多子多福,所以呀,把它作為送人的禮品也很吉利!蔽覀兟犕晖馄诺慕忉專贫嵌攸c點頭,然后拍著手一遍一遍地唱著。
一晃四十多年過去了,外婆也于十多年前離開了我們,老屋已經(jīng)拆遷,那棵百年老石榴樹早也不見了蹤影,可在石榴樹下跟外婆唱兒歌的幸福記憶至今深刻印在我的腦海里。前不久,我去看望生病的舅舅,他已經(jīng)隨兒子遷居縣城,住在一個英倫風(fēng)情的住宅小區(qū)里。我按響門鈴,在可視電話里與舅舅一番對話后,電子門禁開了。 我在客廳里跟舅舅聊敘別后情景,書房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鋼琴聲,原來是表弟的兒子在練習(xí)鋼琴,一旁的家庭指導(dǎo)老師一臉嚴(yán)肅的表情。臨別時,我走進(jìn)書房,看到表弟的兒子哭喪著臉,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窗臺上擺放一株石榴盆景,干枯的枝條上掛著一兩個干癟的石榴。我忽然又想起外婆家老屋西窗外的那棵石榴樹來。
*岸邊,那一冢小小的墳塋
夕陽西下,琴姐明哥又沿著村頭的小路向河岸邊走去。
岸邊,有一處荒灘,野草被秋霜打過之后呈現(xiàn)出一片慘白,這里被當(dāng)?shù)厝朔Q作“亂石崗”,村里未成年的人亡故以后按小村習(xí)俗是不能進(jìn)祖墳的,都被送到這里來埋葬。
他們的獨生子超兒,十五年前的那次中考之后患急性腦溢血死亡,也被埋在這。
當(dāng)年為了響應(yīng)政府晚婚晚育的號召,他們倆28歲才結(jié)婚,30歲生下了超兒,就領(lǐng)取了獨生子女證。
琴姐走到兒子的墳前,輕輕地蹲下來,慢慢地從包裹里取出上午剛從集市上買來的`巧克力和《當(dāng)代美術(shù)》,一一擺放在空地上。
超兒啊,爸媽來看你了。琴姐剛開口,眼淚就簌簌地掉了下來,明哥也蹲在一旁抹眼淚。
超兒是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孩子,也是琴姐和明哥一生的驕傲!
那年中考放榜,超兒總分不僅超出省重點高中錄取分?jǐn)?shù)線20多分,也達(dá)到市藝術(shù)學(xué)院“3+2”大專班的保送條件。
填報志愿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市藝術(shù)學(xué)院才是超兒夢寐以求的學(xué)府?墒牵磕杲f元的學(xué)費讓全家只能望而卻步了。而重點高中學(xué)校又以免收三年學(xué)費的優(yōu)惠條件向他們拋來橄欖枝。
琴姐望著超兒那一雙渴求的眼睛,默默地低下了頭!最后,超兒走到琴姐的身邊,說:媽,我去讀高中吧,三年后也可以上大學(xué)的!
第二天凌晨,琴姐忽然聽到超兒大叫:媽,我頭疼……不一會兒,超兒口鼻出血,走了。
從此,村頭河岸邊的“亂石崗”就成了他們唯一常去的地方!
石榴散文5
忽然間遇到石榴花,一朵朵小紅花印在心間,飄飛的花香鉆進(jìn)心中,頓時清醒了不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只為將手中緊握的禮物送與你,一個心型的項鏈。
坐在位置上早已焦躁不安,那個禮物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生怕弄丟了,不斷移動的手中見到了幾滴汗液,隨意的擦在衣服上。眼光未曾從鐘表上離開,數(shù)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腦子不斷的思索要如何將禮物送去,想了無數(shù)種的方式,最終還是覺得越簡單越好,只是用個簡單的包裝袋,變安詳?shù)淖谖恢蒙希o靜的等待時間的流逝。
終于,鈴聲有意的響起,煎熬也度過,整理好作業(yè),輕輕的拿出禮物,藏在手中,不慌不忙的起身向后走去,視線中出現(xiàn)了她,漸漸的心跳加速,悄悄的移動著腳步,走到她的身旁,伸出手將禮物放在她的桌子上,此時的她正在整理課本,看到禮物后抬頭望向我,而我只是微笑著走離教室。
黃昏的石榴花別樣的美麗,一朵朵的小紅花沉浸在金色的海洋里,嘴角昂揚著微笑的我有路過了這里,腳步又被石榴花吸引,有一次為了美麗停下了腳步。淡藍(lán)的天空映著金色,飄浮的云朵印在心波兒上,呆呆的,時間過去了很久,而這時間的流逝卻讓無盡的美麗長存,就在心中的世界不斷的變化。
夕陽緩慢的落下,我微笑著歡送你,黑黑的身影被拉的斜長,突然間竟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影子在灰色的土地上顯得格外的刺眼,心頭一個顫動,夕陽躲進(jìn)了深山中。
晚自習(xí)上,趁著老師改作業(yè),我悄悄的拿出偷偷摘下的石榴花,藏在書后面細(xì)細(xì)的觀賞,今年的石榴花那么紅,那么香,取出一把小刀,慢慢切開了花蕊,掉落在桌上的花瓣伴著些花粉,拾一片花瓣送入口中,含著花香,澀苦中夾著甜,空氣中彌漫著花香,眼前浮現(xiàn)出黃昏。
夜深了,下課鈴聲急促的響起,同學(xué)們匆匆的離開,我在整理書,不知何時她走到我身旁,當(dāng)我抬起頭時,她面無表情的將禮物遞給我,有氣無力的說,謝謝。我用力將禮物推回去說,拿著。她隨口說,我不喜歡,最終我接過了禮物,盯著禮物看了許久,在抬頭時,遠(yuǎn)遠(yuǎn)的只剩下她離開時的背影。待到世界人走盡,我慢慢的走出教室。
黑黑的天際,幾顆星不再閃爍,月兒也在云層中朦朧。走近那棵石榴樹,借著不多的月光,隱隱的望向石榴花,被黑夜籠罩的石榴花,只是把美麗獻(xiàn)給月亮,把花香留給世界。黑夜中的石榴花,不再那么紅了,我只是無奈,我也知道我們走遠(yuǎn)了,最熟悉的人最后都變成了最陌生的人。我僅僅是留足觀賞,就不應(yīng)該開口多說一句話,隨石榴花香,我微笑著偷偷離開這里,告別無謂的美麗,告別黑夜。
或許無奈不是無能,而是已不想再去掙求什么,不再想能改變什么,所以不會去說,無言也將會是那么自在。
去廁所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龍,他問我,你是不是對那個誰有意思?當(dāng)我聽到他開口說到她的名字的`時候,我竟無言已對,我淡淡一笑后說,沒有,你聽誰說的?他解釋道,沒有,我是自己猜的,要不你怎么會送給她禮物?我更無言已對,難道只有喜歡才能送禮物?朋友間就不能送禮物嗎?
臨走前他又問我,那你為什么要送給她禮物?
世界沉默了,他沉重的聲音不斷的再回響,他快步的離開,留下一直沉默的我,我隱隱的聽到心在說,我要知道,那就好了。
等到熄了燈,我才匆匆逃回到夜的懷里。
坐在床上,依靠著墻,嘴里哼起來歌,無言的快樂,若只是友情何必說成愛,我不明白,我只是在跟著感覺走,我也不想再去明白,再失去一些人。沒有在黑夜中流過淚的人是不會懂得夜的悠閑。
我提起了那件事,說,別人怎么都說我喜歡她。巖好像同病相憐的人,是,我八年級的時候別人也是這么說。我想了想,突然笑了笑說,自己都不知道,局外人都知道。巖也隨聲附和,看來我倆又對到一塊了。我笑過后,淡淡的說,局外人怎么會知道?
我說了一句心里話,除燕外我對其他人絕對沒動過心。若真的非要說,那我只好離你遠(yuǎn)去,流言蜚語只會把我沖刷的更干凈。
談話直到夜深了,然而夜更加亮了,星星開始閃爍,月兒走出朦朧,未眠的人在訴說,擁有的一個共同過去,窗前的月色照亮了記憶,清晰了過去。
或許我們玩的很好,或許曾在一起唱過歌,我為你逗笑,那段時光里是有你,在那段時光里是美好的,是因為那時的很熟悉,曾經(jīng)的人是變成了你。從此我也明白了,那最初有你的時光,才是被值得回憶,就算時間帶走了你,有你的記憶也不會消散,或許在遇到你的某一刻起,我又重返了那段時光,我知道最美的風(fēng)景不會重來,但我會將那感覺永遠(yuǎn)的存留下去,即使你變了,即使我的心變了。
一切都淡了,沒有你的時光也是最美的時光,曾經(jīng)是曾經(jīng),而現(xiàn)在永遠(yuǎn)是現(xiàn)在,不變的,永遠(yuǎn)是時間沉淀下的心,畢竟曾經(jīng)已不是我的。
不知何時,我悄悄入睡……
在睜開眼時,是一個新的一天,伸個懶腰,打個哈欠,世界原本就這么自在,沒那么多瑣事去擾心,昨日的憂傷隨風(fēng)而去。
走在熟悉的路上,遇到石榴花,映著晨曦,在淡藍(lán)的天空下,心中有了莫名的重生之感,新生的石榴花那么紅,一朵朵含羞的笑臉。
坐在位置上,又與世界在玩耍,正當(dāng)我嘻嘻哈哈時,同桌突然很嚴(yán)肅的問我,你是不是在追她?笑容僵在臉上,內(nèi)心無端的掙扎,真的,我是不想在說什么。
匆匆逃出教室,在那棵石榴樹旁緩緩?fù)O铝四_步,不知何時石榴花落了一地,呆呆的望著落了一地的石榴花,我知道石榴花落了,我的心也碎了一地……
我的嘴角浮出了一抹微笑。
石榴散文6
方菲是我衛(wèi)校時的同桌。烏黑的頭發(fā)編著魚骨形狀的長辮子,光潔的臉上不大的眼睛,笑起來盡顯溫柔。她愛穿顏色淡雅的上衣,長裙子,整個人顯得清爽,婉約大方,像從詩經(jīng)里走出來的女孩。我戲稱她小雅,她喊我丫頭,兩個人愛秘密地說笑,誰都不知道。她讀書認(rèn)真。閑暇時小說,詩詞、歌賦的讀本不離手,課前讀,課后讀,吃飯讀,睡前讀,我笑她書癡。即便是這樣,她理論考試都能拿滿分,問她何時鞏固的?她回答你,臨時抱佛腳罷?梢娝卸嗦旍`,過目不忘不說,小腦瓜轉(zhuǎn)一圈,夠我轉(zhuǎn)三圈的。
我痛不欲生的湯頭歌,竟是她的最愛,從頭至尾,熟背個透。我怎么讀,都是一堆混合的草棒子,什么亂七八糟的。那酸、苦、甘、辛、咸,在我看來,都一個味兒——苦!我想,她該不會有某種分身術(shù)吧。
有一次,老師把不及格的試卷丟到我頭上,那眼神分明在說:不及格,拿不到畢業(yè)證的!然后,一臉無奈地走開。
方菲給我補課,督促我學(xué)習(xí)。可我哪里能記住那些中草藥的什么功能呀、主治和療效啥的?吹酱白油獾氖窕ㄩ_了,驚嘆它的大方,火紅成一片,好似方菲臉上飛下來的一片紅云。我說“莫負(fù)春日好時光。⌒⊙拧彼⑽乙谎。“光景不待人,須叟發(fā)成絲”我模仿她平時讀詩詞時的口吻,嬉笑不已。她無奈地?fù)u搖頭,下課之后,還是陪我去校外的樹蔭小道上走走。
哈!那不正是我想看到的一切嗎?時值暮春,樹影婆娑,遠(yuǎn)方的田野蔥翠,近視豆綠草長(chang)挾路瘋長。天是晴的,風(fēng)是柔的,空氣清新濕潤,滿目生機中是萬箭穿心的美麗。我沉醉在這美的陷阱中,愿長醉不醒。我們盡興游玩一番,柔軟的草上坐下來,聽她話語讀過書里的故事,或是給我背詩誦讀聽。
“記得當(dāng)時年紀(jì)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并肩坐在桃樹下,
風(fēng)在林梢鳥在叫,
不知怎么睡著了,
夢里落花知多少|(zhì)!
時光擱淺,在她美麗的語句中穿梭。又好似看到那個叫三毛的奇女子,穿越萬水千山,沙漠中走來,被一路的風(fēng)塵模糊了身影。我們當(dāng)時坐的地方,是個小樹林的邊沿,一陣風(fēng)吹過,原先林中還纖霧繚繞的,不一會兒飄著飄著就淡了;那些鳥兒,飛著飛著也不見了。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fēng)的驚羞!
是徐志摩的指尖劃出這優(yōu)美的詩韻。聽著這樣的詩句,我思緒難抑,青澀年華,竟是那樣亂了心意。不敢想象先前的時光,都去了哪兒?才覺心意明快了許多,為此幢憬,一生都要去博覽書籍。
不知不覺,懶洋洋的太陽已西斜。像只火紅的大皮球,被調(diào)皮的'孩子踢了一腳,一滾滾到樹梢下的草叢里去了。我們不得不起身,兩個青蔥少女,手挽著手,宛若走在畫里。什么湯頭歌,生化中小蝌蚪似難懂的符號,統(tǒng)統(tǒng)都離我們遠(yuǎn)去,心里長了翅膀一樣,暮色中和歸林的小鳥一起飛翔。在心中,更多了一份方菲所給予我的友情、才情,潑墨似渲染,好快活。那一陣子,我和她都迷戀上了瓊瑤的小說。書店里正常情況下很難買著,方菲可有辦法得到。一位神秘的男孩總是來給方菲送書,那泛著油墨味的書籍,好撩人喲。為節(jié)省時間,課余時,兩顆腦袋擠在一起讀,等我們看完了方菲自還回去。我戲說男孩是她的白馬王子,她也不惱,并不表白,拿手背捂嘴吃吃地笑!洞巴狻罚缎疫\草》,《寒煙翠》,《我是一片云》,《雁兒在林梢》等,就是那樣的情形里讀完的。在瓊瑤溫情的筆下,那些潸然淚下的故事,怎奈一個情字化解得開?也或生活原本就是一場虛幻,真摯的你只能活在我心里,悲歡離合的裹挾下只能是思念和想象了。
后來讀三毛的書,疏密間排列,纖細(xì)中柔剛相濟的文字,就難抵它的誘惑和真滋味的感受了。伴隨三毛的足跡,穿越時空,銅墻鐵壁,撒哈拉沙漠,那異域風(fēng)情的故事中,看到了一雙沉思中放眼世界的眼神。相比瓊瑤的小說,三毛的文字更細(xì)膩真實和深入人心。她是奇女子,是個可愛近乎完美的女人。用那種別人所不敢嘗試的灑脫態(tài)度,和旅行姿態(tài)去完善自己的人生,帶給人們的是感動和鼓舞。而她的死留給世人的一直是一種深切的疼和大的遺憾。
方菲看我這樣專情于文字,她引領(lǐng)我到了一個藏書的地方——縣城的圖書館。那是一座青磚的院子,有古色古香的美,栽著開滿花香的月季、梅樹的花朵粉云,香味撲鼻。我第一次見梅樹,稀罕得不得了,在斜長的梅枝上悄悄摘了幾朵梅花,夾在書里,看書時會有清雅的香味兒特別好聞。喜歡起了前蘇聯(lián)的小說,讀著讀著起來,不能自拔,摘抄之多,遠(yuǎn)遠(yuǎn)超過課堂上記的筆記。多少年后,短發(fā)覆額,再重讀那些小說,那時的心意顯得久遠(yuǎn),也淡而模糊了。這樣的不安分,可想而知會是什么結(jié)果。方菲理論學(xué)習(xí)考試得滿分,我勉強及格,可是仍滿滿歡喜。轉(zhuǎn)眼就是畢業(yè)季,心里不免有了淡淡的惆悵。我還是要回到村里去,繼續(xù)守望村口那條不知流淌了多少年的小河,村東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原野,村西的瓜田地里饅頭一樣擁擠的墳?zāi),墳(zāi)股吓罎M的牽;ㄩ_得正鮮艷。一切沒有變,都沒有變,有多少光陰蘊含在里面,村里人誰也不去過問。唯一改變的是我,從眼睛到心的距離已無限拉長,已不是翻書翻錯了頁,走路走錯了方向那么簡單,成為了另一個我,原始的悸動在膨脹。那時,我還不怎么清楚真正寓意上的文字會帶給我什么?只隱隱覺得它是悲哀,是痛苦,是折磨人的心跳,或欣喜、清心寡歡中一絲淡淡的美好。
無數(shù)次地做著同樣的夢境,無數(shù)次地夢中被驚醒,看到一窗清輝流瀉,夜的沉寂中,聽著蟲聲此起彼伏地鳴唱,最終我睜大眼睛等待天明。心中的困惑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我在等待一種未知的命運,那是對一種新生活的幢憬嗎?
之后,我見過方菲幾次。再后來,我們都結(jié)婚了,天各一方。只在彼此生日或過年時候受收到對方的賀卡和小禮物。久之,不知是誰先中斷了聯(lián)系,再沒了音訊。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每天堅持讀讀,寫寫,每天就有了不一樣的心情,每天不一樣,或許一輩子就不一樣了,我想。有時候我會想起方菲,和從前那些日子,心里會有一種虛幻的感覺,那些春日花開般快樂的日子宛如夢中的情景,真如浮云般飄得遙不可及了。只是,在驀然回首的剎那,我仿佛又看到兩個清純的女子,從爆開的石榴花窗子下走過來。哦!五月的石榴花,火紅如少女的芳心,你啊!就可著勁兒開放吧!
石榴散文7
她笑傲江湖。
網(wǎng)上誰人不識佳人?才情并茂,一手漂亮而精彩的文字,一頭飛揚而迷人的長發(fā)。
卻傲慢而偏見。
多少網(wǎng)絡(luò)男性*為她所迷;多少女性的網(wǎng)友妒嫉她的才貌!
她一度是網(wǎng)上眾認(rèn)的“皇后”。眾望所歸。
他喜歡和她聊天的感覺,她的神秘感給他無窮的誘一惑,她的文字給他無盡的想象。不久,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她。
然而他感覺她是那么遙遠(yuǎn),可望不可即。
網(wǎng)上愛她戀她迷她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男孩那么多,難道她會對他情有獨鐘?
石榴花開總是一點一點的紅。醒目如她。
他更知道她的上網(wǎng)宗旨之一是拒絕網(wǎng)絡(luò)愛情。
他帶著自知之明,但是他的自傲與自負(fù),使他用一種自負(fù)的心態(tài)和她CHAT。他感覺她的親切和感性*,不知不覺對她吐露所有的心事,也在她面前,將自己演繹得精彩淋一漓――他知道他本來就是精彩的。同時,他克制著自己不對她產(chǎn)生見面和接觸的欲|望。
他們是那么的心有靈犀,總是不約而同地說出一樣的話,然后各自詫異。
開始。
他“隨手”敲擊出一句“CRAZY!
...........
最后。
她“隨口”告訴了他她住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已攻破了她的心門,他幾乎懷疑那只是一場夢。他是第一位被允許進(jìn)入她的獨居小屋的網(wǎng)友。那,是在夜晚。
在進(jìn)門的剎那,他就預(yù)感距離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一些心照不宣的文字后。
他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唇和她冰涼的手指在他的肌膚上的游走。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種征服的快一感--并非愛情。
CRAZY、瘋狂、CRAZY、瘋狂。
一番言語,幾番情挑。她空靈的眼睛暗示著某種曖一昧。那雙曾經(jīng)營造鬼魅文字和感性*句子的手如今正溫柔地刺激著他,他幾乎陶醉。
溫香一軟玉抱滿懷,何況是他心儀也久的女子。
她迷醉地等待著下一個段落。
他突然意識到,心中的那個夢想如同彩色*的泡沫,驀然就迸裂了。--他喜歡的是過程,自己追求的過程,也許,可以說,他是愛上自己。
他冷不丁回車出這樣的句子:我去去就來。
在她驚詫的目光中,他披衣而去。這一一夜她橫亙于床上,感覺肉一體漸漸地冷卻下來。
天亮了。
他沒有回來。
她上線,赫然看見他熟悉的名字。小窗一個個地跳出來,她卻Q了他的名字。
未及她敲擊出第一個句子,他已經(jīng)送來一句話。
昨夜的你,為何竟讓我失望?
石榴散文8
我家屋角一顆石榴樹,生長在圍墻石頭縫隙中,倜儻不羈而豪邁地生長著,也有很多年了。有它的風(fēng)采,也有它的磨亂,有它的傲慢,也有它的曲折。有它的堅強,也有它的柔弱......
石榴為落葉灌木或小喬木,在中國已有兩千多年栽培歷史。
石榴一般是早春開花,秋天成熟,成熟時果皮裂開,露出種子,外種皮晶瑩透明,味甜多汁。石榴是紅花紅果,是以“石榴多子”來象征子孫昌盛,后繼有人。
石榴四季皆美,春日融融,嫩葉初放,阿娜多姿。仲夏繁花似錦,鮮紅如火。正如白居易的:“春芽細(xì)炷千燈焰,夏蕊濃焚百和香!贝T果壓枝傲天下,華貴莊嚴(yán)幸福家。纖細(xì)垂枝搖舞姿,蒼勁古樸憑風(fēng)雪。落葉濱紛抗寒冬,起風(fēng)下雨飄天空。冬寒西窗骨皮包,春暖花開紅旗招。數(shù)芽嫩紅映天空,一片丹心苦煎熬......
我常常遺憾我家屋角的那棵是石榴樹,它呆呆地生長在圍墻石頭縫里,像一群野人的孩子站在那的。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自然落在墻縫的,像一把遮雨大傘。因它不結(jié)果。誰也瞧不起它,誰也不會理會它。只是夏天的時候,是我家羊兒們避暑歇涼的地方,當(dāng)著棚涼在下面歇一陣子。
奶奶說“這石榴樹生長的不是地方,它橫長斜伸占道,擋住了人的進(jìn)出視線,還是把它移走!”因長在石縫,不好移植,仍長在那里。
有一次,父親挖田時,用力過猛,將鋤頭把柄碎斷;丶蚁胗檬駱渥鲣z柄,想它的木質(zhì)堅硬。但又嫌它不好剝皮,節(jié)間太密,刺兒多,也就不采用了。
一九九八年冬天,我家蓋房子的時候,想擴大建筑面積,將墻腳放線到石榴樹傍。因石榴樹“一屋四兄”,“拖兒帶母”。難得掘起,又懶得花那么大氣力。就讓它一步,還是把它留在那里。
我家鄰居王大伯需要一條扁擔(dān),多次找奶奶討要,要那根較粗石榴樹,用手鋸鋸了幾個回火,總是咬鋸,鋸卡在樹兜里。向前拉不進(jìn),向后退不出,左右也不是,無可奈何。于是,也沒有派上用上。
石榴樹生長在那里,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常常又不結(jié)果。只是雞兒們的舞臺,鳥兒的天堂,貓兒們戲場。有時候鳥兒落腳,嘰嘰喳喳,熱熱鬧鬧。
石榴樹在那兒,曾經(jīng)劃破過我的衣裳,曾經(jīng)被他驚嚇過多次。十五月亮最圓的時候,石榴樹怪影重重,一會兒像一個醉酒的仙姑,披襟散發(fā),搖曳瘋瘋。一會兒像一座鑄造的金塔,巍然屹立,穩(wěn)如泰山。一會兒像一群深山的野人,飛檐走壁,隱隱約約。一會兒像一只龐然大物的大象,長蕭鏗鏘,鼻繞長空。一會兒像一對翻山越嶺的猿猴,嘻戲吶喊,調(diào)皮搗蛋。一會兒像一條饑餓的豺狼,一會兒像一匹奔騰的.駿馬......
石榴長在那里,迎向北方,被北風(fēng)一吹,總是稀稀啦啦。落葉一冬,繾綣柔情。叫我難得做清潔。那樹下有一個大瓦缽,奶奶每日給缽里盛滿水,專供雞,鴨,鵝,狗,羊,牛喝水場所。常常遇到下雨,泥漿濺滿身,哭笑忍呑聲。
我兒子結(jié)婚那年,這石榴樹枝葉茂盛,火火紅紅,綠綠茵茵,橫臥長空,占踞路中。也曾想把它移栽另處,已選好移栽“佳地”。但因時間倉足,就把這事耽擱了下來。
二零零零年春。芳菲四月間,“千年鐵樹開了花,萬年枯騰結(jié)了瓜”石榴滿樹花兒壓彎腰,似黃金一般,似白銀一般。朵大色艷,引來蝴蝶滿天飛舞。一半黃來,一半白,還有紅花點中間。我真是第一次看見這石榴花開得這般漂亮而美麗!
一天,市里來了一位園藝學(xué)家。她從我家門前走過,忽然發(fā)現(xiàn)了我家石榴樹。她趕急下車,直奔石榴樹下,左看右測,相機急攝。我們隨即喊:“稀客!”。左右鄰居圍上來,看熱鬧,賞花朵。園藝學(xué)家告訴我們,這棵石榴樹實屬罕見!它是園林植物界的一個植物基因變異。是石榴品種的一個新品系。也許是鳥兒從大山帶來,撒落在這兒。方便的時候,把它移交到中國科學(xué)院武漢植物園那兒去,作為永久性植物標(biāo)本,也是件極好的事.....
園藝學(xué)家臨別時,拉著我奶奶手感激地說:“感謝您們留下這棵珍貴的石榴樹,給我提供了新的研究課題”。保護了自然,保護了生態(tài),保護了大地,保護了環(huán)境。
我望著那園藝學(xué)家遠(yuǎn)走的背影,深深地感到這棵石榴樹平凡而偉大。它生長在石縫里,千辛萬苦扎根于泥土中,以自然成型而美貌,不求任何“待遇”。茁壯成長!
我們那時認(rèn)為:這石榴樹是野生的,不能做鋤柄,也不能做扁擔(dān),又遮擋路空間,多次饑諷它,曾想砍伐它,又想移走它。想到這些,不時有些懊悔而失足。
秋,我抱著孫子,一把椅子,靜靜地坐在石榴樹下?匆娂t紅火火的石榴果子,像燈籠一樣,垂掛樹中,被風(fēng)搖曳,神彩飛舞。看到懷中的孫子,指著圓圓的石榴,一張微微的笑臉,使我開開心心地笑了......
石榴散文9
石榴花開得正盛!
北墻根的那棵石榴樹我很驚嘆于它的生命力,從土墻的縫隙極力地擠出,便生出兩個杈,幾乎一般粗細(xì),雖然展現(xiàn)出不同的身姿,卻均頑強向上,努力地伸枝展葉,竟然漸漸地開出了鮮紅的花兒來。
葉子墨綠,兩頭尖的一個橢圓,自然無可否認(rèn)有一些新生的顏色要淡一些,嬌嬌嫩嫩,仿若剛剛受了雨水的洗禮;花瓣也是橢圓,一片片環(huán)蕊而聚,挺立在若束了腰身般酒盅樣的石榴幼體中,而這失了樣的酒盅頂端在向外張的同時又裂成許多瓣,花瓣本就嬌弱地依靠著它們的,這時也便愈發(fā)沒了主心骨,紛紛仰頭攤散開來,且上半部更加寬大,又生出許多褶兒來,如此也便愈發(fā)像了一朵花兒。
本就扎根的不是地方,貼著樹根不知何時拆于哪間屋頂?shù)囊恍┕车男⊥咿D(zhuǎn)著圈地又壘成一個禿頂?shù)膱A錐,貼著地面的一層不知何時已生出了青苔。樹冠已居于其上,且鋪散開來,大有某一日要將其攬在懷中,不過卻真的不是一處好的所在。
小樹的北面繞過土墻的轉(zhuǎn)角才是這所院落的主體——坐東向西刀把形的院落。我不知當(dāng)年祖父與他的孩子們?yōu)楹螞Q定將院子蓋成如此模樣,或許是想保留小石榴身后東墻外的那塊地吧!況且院子已經(jīng)足夠大,即便我的父輩兄弟四人均同居于此也很寬敞。
石榴樹在我們家也不是僅此一棵,正北面便挺立著一棵老石榴,這正對著東面庭院的樹個兒并不怎么高,樹冠卻大,正是開花坐果的季節(jié),自然也是綠紅相間。
我不知道小石榴它當(dāng)初是不是就由這棵樹上折枝扦插于彼,方才有了那一樹綠紅相間。但是我想應(yīng)該不會,我的爺爺或者我的父輩即使要再種一棵,也不會選在此處,即便小樹所在的這塊地也還算開闊,那也不會偏偏將其貼著墻根栽植;那么它最早應(yīng)該是來源于一顆石榴籽,當(dāng)是誰在品過那株大樹果實的酸甜之后隨意地將核吐于此處,并沒有要創(chuàng)造一個生命的奢望,卻因此而誕生了一樹生機;也或許是某只鳥兒啄食了掛于枝頭裂開嘴兒微笑的果實之后在墻頭棲息,忽然有了興致想高歌一曲,石榴籽兒便趁機從它的嘴角僥幸逃脫……不管是怎樣地落于此處,總之它生根發(fā)芽,開花結(jié)起了果。
這是四五月間的一個下午,太陽并不烈,不曬,我就在這棵小小的.石榴樹旁,蹲著,想心事么?當(dāng)然小孩子家也不會有什么心事!花開得正盛,這個我剛說過,正盛的花兒便就有些或者任性了,不愿居于枝頭忍受風(fēng)吹雨淋于是便脫離了束縛;或者懶散了,打起了瞌睡而不慎跌落于塵埃……
本不怎么美觀的一處所在,忽然就那么迷人了。滿樹的綠,不甘寂寞的紅從不同的地方意欲脫穎而出,已經(jīng)很精彩了,這一樹的精彩偏偏還要被地上散落的花瓣、葉片、帶著束腰酒盅樣的花骨朵給它烘托著。
我隨手撿起一個掉于地上卻依然頂著幾片花兒的小小石榴,去了花瓣,從掃帚上折下兩寸許一截細(xì)竹棍兒,將其插在那酒盅般鼓起的圓肚上,分明就是一個縮小版的煙管。
我在開心著我的開心,祖母卻不知何時站在了土墻的拐角處,她的身后便是那棵老石榴,祖母穿著月白色的大襟褂子,黑色的純棉布褲子,腳口處束著兩指寬的布帶兒……
她看著我,笑著,于是一段不知起于何年月的小段子從她口中緩緩地流出:
正月里采花無花采,二月里采花花未開。三月里桃花紅似火,四月里刺玫架上開。五月里石榴瑪瑙賽,六月里荷花水面開。七月里秋風(fēng)吹丹桂,要采玫瑰八月來。九月里菊花人人愛,十月里松柏層層開。十一臘月無花采,雪里頭凍出臘梅兒來……
好多花兒啊,石榴竟也躋身其中!
那年我?guī)讱q?我忘了……
這是好多年前的一個場景,那棵老石榴已經(jīng)不在,那挺立在墻根的小石榴也已不在,即使它所傍著的那堵土墻也已不在,曾經(jīng)喧嘩、熱鬧的那所院子也不在了,一切均深存于記憶中……
石榴花開得正盛,而我眼前的這棵也是生機盎然,也頂著滿樹的紅花,不過我總覺著沒有當(dāng)年的花兒鮮艷;也舒展著層層的綠葉,卻沒有當(dāng)年的那種墨綠,也是以不同的身姿努力向上,卻總沒有當(dāng)年的那棵茁壯……
石榴散文10
出乎意料的一夜風(fēng)雨,把那棵石榴樹搖得花枝亂顫。仿佛讓我見到了一個少女的驚慌,似乎對這樣的天氣沒有一點底數(shù)。它如此單純,讓人心亂神迷,有剎那間的眩暈。
住在底樓的人家目光長遠(yuǎn),不僅沒有登高爬樓的累贅,還占了腳踏實地在先的光。尤其是都可以圈塊地成了院子,有院子,不論是大是小,都足以算上有品味的人家了。院子里雖是個封閉的空間,然正是這點不足為外人道處卻可以乍現(xiàn)主人風(fēng)采,世上少有沒有窺私欲的人,表現(xiàn)在孩子那里就是好奇心,而在大人那里,就是隱私,這里分不出對與錯,只是增加了些許個人的神秘感,有了院子的人,院子里可以盡情快意,把無限的想象力毫不浪費地花在這里。
我所在的院子幾乎沒有什么公共空間,所以,一棵石榴來到底層一戶人家的窗前時,我不禁驚訝,事先沒有經(jīng)過任何人同意,就這么擅自作主,將鋪得平平整整的地面磚撬起幾塊,載下了石榴樹?不過,也沒有人干涉,這棵石榴就這樣玉立在此。過了夏天,又過了秋天,冬天也過去之后,樹又返青了。這似乎是個漫長的過程,可是,也是一眨眼之間的事,一晃五、六年,它長高了,枝葉也更豐滿了,路過的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覺得院子里有這么一棵石榴樹也未嘗不可,甚至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了。我猜,這都是人們的寬容之心起了作用。石榴的主人仿佛不是僭越規(guī)矩,倒是獨具慧眼給大家造福了。連我也不認(rèn)為當(dāng)初他擅自翻磚沒什么不可。許多事就這樣匪夷所思地發(fā)生,最后竟然是正確無誤的了。這樣的轉(zhuǎn)化,往往不是時間,而是人心。
最讓我開懷的事情就是看石榴開花,石榴花是真正的火紅色,沒有哪一種花是這個顏色,這當(dāng)然讓我奇怪,可惜我不是植物學(xué)家,也不是丹青妙手,更非顏料制造商,我不明白石榴花色的成分,我甚至很反感給花色分解出什么成分,雖然任何顏色都是可以進(jìn)行物理分析的,可以通過分析把它配比出來,但這樣做就喪失了人對大自然的神秘感和敬畏心,很容易讓人變得俗膩,虛無。人的好奇心與想象力正是與神秘的事物一次次相碰才會生出靈感的火花,這火花只有一種果樹可以成全你,它就是石榴樹。
石榴花的.美就美在有千萬張無言的嘴,紅紅的嘴唇,嬌妍欲滴的鮮艷,它的燦爛花朵,既熱烈又持久,花期近百天,狂風(fēng)暴雨也難打落,花瓣是油亮的,樹葉是油亮的,太陽越熾烈,花開得越奔放,它安靜的外表下,只要伸手一捅,就是一江怒潮的風(fēng)起云涌。我能傾聽到那千萬張嘴唇的齊聲合唱,直叫人心里不住地尖叫,路過的人不能安靜,所有的窗子都朝快樂打開,朝藍(lán)天原野打開,所有人的內(nèi)心都天高地闊,都一碧如洗。
雨停了,幾天后,枝條有些凌亂的石榴樹照樣珠光寶氣,把所有的愿望結(jié)在珍珠般的果子里。
石榴散文11
夜,沉寂。窗外,那株石榴樹安然地躺在夜的懷抱,靜靜地等待著花開。
一捧皎潔的月色輕輕灑落窗臺,如此晶瑩,如此明亮,她用溫情沐浴著我的身心,我回報她以微笑,沒有什么比微笑更適合了。今夜,伴著音樂把心思放飛,敞露心底最柔軟的情感,許我在文字里沉淪吧,不再為賦新詞強說愁,人生,還有很多快樂的東西值得行文。
有人說,象我這種玲瓏剔透、多愁善感且對感情敏感的女人,是需要一份來自愛人以外的關(guān)懷的。
其實我明白他的意思。有朋友的關(guān)懷是幸福的,但拒絕與曖昧有關(guān)。與其企圖在他人身上取暖,倒不如把自己抱緊,好好愛自己,輕輕松松,開開心心,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這樣不是更好嗎?固守一份真正的'愛就夠了,相信身邊的他能給你幸福,因為你永遠(yuǎn)是他最愛的人。
朋友驚訝我的平靜,問我恨他嗎?我回答說:“當(dāng)愛覆蓋了一切,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生恨,我用了上半生時間去愛他,難道我現(xiàn)在還要耗下半生的時間去恨他嗎?當(dāng)身體越來越差,我知道健康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被背叛已經(jīng)顯得微不足道了,我目前需要做的是用更多的心思及時間去照顧自己,好好愛自己才是最聰明的!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內(nèi)心,竟然可以空白成一紙素箋,明凈得可以沒有任何色彩及雜質(zhì),當(dāng)心中什么都沒有的時候,也就沒有什么可以失去。懂得放下,痛苦又能折磨多久呢?懂得寬恕別人,不就等于拯救自己嗎?誰都會犯錯,退一步吧,你會看見海闊天空。
別說不在乎,別裝作冷漠,一輩子很長,枕邊的那個人才是與你相守一生的人,才是與你白頭偕老的人,寬容多一點,包容多一點,溝通多一點,體諒多一點,幸福就會多一點。
石榴散文12
故鄉(xiāng)的老宅基上有一排石榴樹,共有十幾棵。入秋,石榴紅了,累累紅果掛滿枝頭,熟透的石榴裂開了口,露出珍珠瑪瑙般的粒子。我回故鄉(xiāng)休閑散心,轉(zhuǎn)到石榴樹前,順手摘了一只紅石榴剝開品嘗,那清甜爽口的滋味沁人心田。
老宅基上的這些石榴樹,記得還是從五十年代所栽下的一棵石榴樹上發(fā)展起來的。那時大哥在錢橋中學(xué)走讀,有一年春天,他從校園里的一棵老石榴樹根邊挖回一棵小石榴樹,父母讓其將小樹栽在門前的老宅基邊上,大哥對小石榴樹關(guān)懷備至,干了就澆水,小樹周圍的`野草只要一露頭,立即被除得一干二凈。小石榴樹在大哥的悉心照料下,抽枝發(fā)芽成活了,全家人都十分高興。功夫不負(fù)有心人,記得那是五十年代末期的一個春天,石榴樹第一次試花就開了幾十朵火紅的花,大哥興奮得一蹦三尺高。那年秋天,石榴成熟時,第一個品嘗石榴的人當(dāng)然是大哥。
年復(fù)一年,到六十年代初,這棵石榴樹已長得有胳膊粗了,樹根周圍也長出了不少小石榴樹,弟弟在大哥的指導(dǎo)下,將小石榴樹一顆顆掘起,干脆在老宅基的邊上種了一排當(dāng)樹墻。樹墻邊有一條小水溝,溝里鵝鴨成群,鵝糞鴨糞為石榴樹提供了天然肥料,由于水肥充足,石榴樹越長越旺。轉(zhuǎn)眼,這排石榴樹也開花結(jié)果了。每年五月,石榴花開紅彤彤,金秋碩果滿枝頭,喜煞了全家大人孩子。那時的農(nóng)村經(jīng)濟落后,農(nóng)民生活拮據(jù),我家人口又多,生活比較困難,每年結(jié)的石榴除了自己吃外,還能上集市賣幾十塊錢,將這筆錢用來買油鹽或作其它家庭開支,倒也不可多得。殊不知,那時正是“割尾巴”年代,有一年五月石榴剛開花時,大隊里“割尾巴”領(lǐng)導(dǎo)小組派人找到我父親,說這些石榴樹是小農(nóng)經(jīng)濟的產(chǎn)物,也屬資本主義的尾巴,必須堅決砍掉,我們?nèi)胰硕疾灰,父親更是火冒三丈并與其據(jù)理力爭,但我們深知胳膊擰不過大腿,無奈之下,父親還是含淚將這排石榴樹統(tǒng)統(tǒng)砍掉了。豈知,當(dāng)年樹根上又長出了新芽且蓬蓬勃勃充滿生機,由于石榴樹遭此劫難后,全家也都無心再去管了,任其自生自滅卻反而越長越旺。
七十年代末,黨的富民政策喚醒了沉睡的農(nóng)村,石榴樹也獲得了新生,弟弟將石榴樹修剪一新,翻土除草澆水施肥,石榴樹煥發(fā)了青春,如今一棵棵碗口粗的石榴樹支著遮陽傘似的大蓬徑,春來繁花似錦,秋來數(shù)不清的紅石榴壓彎枝頭,種石榴成了家庭副業(yè)。如今農(nóng)村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生活像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再也不用石榴去換油鹽錢了,滿樹的紅石榴作為時令鮮果成了大人孩子的消閑品。
石榴散文13
匆匆忙忙地跨進(jìn)這座陌生小花園的瞬間,腦子里已經(jīng)閃過一念,自己如此不聲不響地闖進(jìn)來好像有點不妥。因為時間很有限,估計僅有五分鐘左右,超過十分鐘完全不太可能。另外,這座小花園在一所省級示范中學(xué)的校園中心,一個外人無緣無故地鉆進(jìn)去,獨自在里面徘徊,不需要多長時間,看到的人都會感到不解,甚至可能誤解。
不過,這些都在我預(yù)料之中。來此辦事之前,我內(nèi)心就悄悄的作了簡單直接地安排,無論如何都要擠出一點時間,不顧及他人的疑惑不解,也不顧及他人的冷言冷語,哪怕僅僅一兩分鐘,我都要去這所學(xué)校的小花園轉(zhuǎn)一轉(zhuǎn),看一眼。
因為這座小花園的中心地帶,按照梅花五瓣的樣式,移栽了五棵石榴樹。這五棵石榴樹來自我的校園,曾經(jīng)生活在我的身邊,默默無聲地陪伴了我將近二十年。今天看到它們,猶如看望嫁出去的女兒。雙方之間即使不說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至少可以說,我對這五棵石榴樹非常熟悉。
小花園的確名副其實的小,沿著不規(guī)則的大理石鋪成的平整干凈、彎彎曲曲的小徑,大踏步幾步就來到小花園中心,映入眼簾的是依稀熟悉的五棵石榴樹。
五棵石榴樹宛如同胞姐妹,五朵金花;均碗口粗細(xì),風(fēng)姿優(yōu)雅地占據(jù)著花壇中央的最佳位置。印象里,這幾棵石榴樹移走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飽經(jīng)滄桑的灰褐色。樹冠部分的枝椏雖然宛如鋼澆鐵鑄似的顯得遒勁有力,但是,總給人一種沒有經(jīng)過絲毫修飾的樸實感、凌亂感。枝上秀麗的葉片清脆耀眼,剛剛開始撐破束縛的花蕾,宛如天庭玲瓏秀麗的寶瓶,溫潤晶瑩。不過,總有一些毫無目的的繁多和雜亂。實際上,就是在往日很難看出美麗優(yōu)雅的風(fēng)韻。
這幾棵樹一經(jīng)躍入眼簾,就使我心里微微一顫。原來主干上的灰褐色,好像已經(jīng)留在曾經(jīng)生活的山區(qū),或者在最近幾年隨風(fēng)而去;青色里微微透出淡黃的主干,宛如今天清晨剛剛穿上了一套全新優(yōu)雅的新衣服。樹冠經(jīng)過精心細(xì)致的修剪,但沒有強迫形成的曲折盤旋,枝椏間疏密得體。不長不短的枝椏上,萌生了一片片青翠優(yōu)雅的葉片,葉片間一朵朵寶瓶似的花蕾,幾乎是恰到好處地分布在枝葉間,沐浴著初夏溫暖的清風(fēng),喜氣洋洋地綻放著青春的精彩,陪伴著綠葉,映襯出綠葉的脆嫩。若不是事先知道這幾棵石榴樹來自我校,來自我的身邊,猛然間見到這幾棵樹,我已經(jīng)幾乎不敢相認(rèn)。
五棵石榴樹外圍,一圈郁郁青青的蔥綠組成了一個綠色的圓環(huán),親親熱熱地環(huán)繞著。蔥綠叢里間或抽出一根根纖細(xì)苗條的綠苔,綻開一朵朵潔白的小花,仰著頭無限羨慕地仰望著石榴樹的綠葉紅花。圓環(huán)里外擠擠挨挨地布滿了一束束躍躍欲試、茁壯成長的三葉草。也許是故意安排好的,看著外形幾乎完全一樣的三葉草,有些綻放著艷紅色小花,有些居然是明黃色的小花。紅紅黃黃和諧地生活在一起,嬌羞的神態(tài),惹人憐愛。
小花園的布置的確精巧,四處凝視著這五棵石榴樹的同時,竟然發(fā)現(xiàn)中間的花壇外,還按照五瓣花瓣的形式,另外砌了五座花壇,緊緊地環(huán)繞在這座花壇周圍。中間栽種著石榴樹花壇,居然成了一朵花的花蕊部分。
帶著幾分發(fā)現(xiàn)的喜悅,環(huán)顧四周的花壇,一座花壇里栽著五棵大小仿佛的桂花樹,另外分別栽著杏子樹、桃子樹、李子樹和櫻桃樹,而且都是五棵,大小高矮仿佛。來自我身邊的石榴樹居然栽在中間位置,一股得意之情油然而生,喜悅的目光隨之四面散開。
其余的五個花壇里多是較矮小的花草,還有我們這里并不多見的杜鵑花,以及常見的迎春花。迎春花綻放的時間較早,此時早已凋謝,碧綠的葉片,已經(jīng)擠滿了一根根修長柔軟的.枝條。長長的枝條正在努力地四處張望,尋找新的目標(biāo)。杜鵑花剛剛凋零,居然一朵鮮花也沒看到,搜尋的目光在四周圍慢慢地轉(zhuǎn)了一圈,目光里慢慢地多出了一些遺憾和惆悵。
轉(zhuǎn)過身又輕輕地來到五棵石榴樹旁邊,初夏的陽光明亮地照耀著,可是,樹下以及花壇之間的小徑上卻光影斑駁。一團團淡淡的光影隨著微風(fēng)輕輕晃動,不知是有些膽怯害怕,還是自在得意地抖動著輕盈的身體。眼前這五棵石榴樹,在我的記憶深處印象深刻。透過眼前淡淡的光影,思緒悄悄地穿越了時空隧道,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幾年前的初夏時分。
那天,我正坐在辦公室看書,忽然一群數(shù)人打著哈哈,喜笑顏開地直奔我而來。腦子里不知怎的,驟然閃過《道德經(jīng)》里的幾句話:“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眱(nèi)心的自嘲尚未涌起,就已經(jīng)看清來人是本地一所省級示范中學(xué)的領(lǐng)導(dǎo)集體,猥自枉屈,不以下處卑鄙,來到我所在的地處窮鄉(xiāng)僻壤的鄉(xiāng)村中學(xué),受寵若驚之情宛如潮水般在心里激蕩起來。簡單的禮節(jié)性的寒暄之后,對方提出在校園里轉(zhuǎn)轉(zhuǎn)。彈丸之地一目了然,有啥可看的?內(nèi)心里雖然顧慮了一瞬間,臉上卻絲毫沒有異樣。校園里值得他們欣賞的,大概只有三個實驗室前后的四排高矮不一,但是顯得滄桑樸實的石榴樹。
出了辦公室,眾人談笑著幾步就來到綠蔭覆蓋的石榴樹下,一行人紛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每一棵石榴樹,看那仔細(xì)認(rèn)真的模樣,似乎是植物學(xué)家在進(jìn)行某項專業(yè)研究。來的幾位都是你認(rèn)真看過,他再細(xì)致端詳一番。四排五六十棵石榴樹足足看看了半小時。隨后,那位領(lǐng)頭的對我提出,希望我割愛,送給或者賣給他們五棵石榴樹。不論送或者賣,他們都將無償送給我校一套價值七八千元的教學(xué)器材。
這可是做夢都難遇到好事,我怎么不答應(yīng)?吃驚之余,我連忙答應(yīng),生怕失去了這一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隨即心里漾起了一股股難以言說的不舍,這些石榴樹雖然不是我親手栽下的,但是,我剛進(jìn)校就給我良好又深刻的印象。一年四季不論春夏秋冬,只要不是暴風(fēng)驟雨,我都會抽出時間來到石榴樹下,春天時看看絳紅色的新芽,初夏時分看看激情燃燒的石榴花,夏季枝葉茂盛時,聆聽斑鳩多情的呼叫聲,聽聽知了悠長的聲音;天高云淡秋高氣爽的日子里,看著藍(lán)天白云下高高地掛在枝頭的石榴;寒風(fēng)凜冽的冬天,看著石榴樹上落滿了潔白的雪花,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多年來,我和這些石榴樹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一些說不清的情感。盡管內(nèi)心里極為不舍,但還是滿臉笑容,非常痛快地一口答應(yīng),并且十分大氣地強調(diào),任憑他們自己來選擇。
第二天,他們就派來了幾個人開始挖樹,看著五棵粗細(xì)高矮仿佛的石榴樹很快便脫離了校園里的土地,小心翼翼地被抬上了卡車,宛如出嫁的姑娘坐上了花轎一般,我默默地回到了辦公室。就在我嘆息之際,他們答應(yīng)的教學(xué)器材已經(jīng)全部送到了我校。雖說心里依然殘存著不舍,看到如此價值的教學(xué)器材,啥話也說不來了。
忽然,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把我從淺淺的思緒里拉回來。看著幸福地生活在這里的五棵石榴樹一身的滿足和愜意,渾身透出優(yōu)雅嫻靜的風(fēng)韻,恍如剛剛新婚的少婦。腦子里忽然想到,原來生活在偏僻山鄉(xiāng)的石榴樹,不就像山鄉(xiāng)清純、青澀,溫情脈脈的少女嗎?
這幾棵石榴樹其實就是嫁到城里來的。到了城里環(huán)境變換了,雖然連空氣里都彌漫著言說不盡的喧囂和浮躁,繁華里時時溢出浮華,精心雕飾里透出無言的虛偽,可是,從這幾棵石榴樹上,現(xiàn)在好像看不出來沾染了城市浮華急躁的氣息。它們一如既往地綻放出火紅的花朵,點燃了激情燃燒的夏季,金秋到來時涅槃出的冰心并非僅僅供人們觀賞。它們不論生活在哪里,依然在傳承著綿綿不絕的生命,詮釋著生命的本源。
經(jīng)過修飾的枝椏展現(xiàn)了優(yōu)雅的風(fēng)韻,靚麗的形象,自然地顯貴了身份。只是仔細(xì)地凝視久了,就會看出這五棵石榴樹似乎蒼白了一些,原來遒勁有力的枝椏,似乎也有些軟弱無力的樣子。再次環(huán)顧四周,漸漸覺得這里好像遠(yuǎn)離了人煙。據(jù)說,在遠(yuǎn)離人煙的地方呆久了,靈魂會離開身體的。不知道這幾棵石榴樹,以及周圍的其他樹木的靈魂,有沒有跟上這些樹木變得靚麗的軀體。
如此一想,剛剛蕩漾起來的喜悅里,忽然間多了一些莫名的惆悵和悲傷。
石榴散文14
我對水果向來是很喜歡的,尤其是那貧窮年代,哪怕能吃上個毛桃子、小雀梨也是很幸福的事。那時我的村莊有很多果樹,甚至有桃園、梨園、蘋果園,就是很見不到石榴。全村人都知道,劉家有兩株石榴樹,五月開花紅得惹眼,八月結(jié)果紅得流涎,路過的人都要駐足贊賞一番。孩子們更是被這兩株石榴誘惑得躁動不安,總想采一朵石榴花,更想摘一個石榴果,心里不斷地想著石榴的滋味。
但劉家的老奶奶卻是一個惡婆,一個瞎眼惡婆,誰也惹不起她。我心里一直十分地納悶,劉家老奶奶養(yǎng)著幾大棵全村最老的杏樹,又養(yǎng)著兩株全村獨有的石榴樹,甚至還養(yǎng)著一叢芬芳的玫瑰,年年都有鮮花艷果相伴,陶冶出的應(yīng)該是慈祥博愛的修養(yǎng),哪會讓人一見就怕呢。村里的孩子只要一靠近果樹,哪怕是看著一眼,就要遭瞎眼婆一頓霹靂般的毒罵。石榴成熟的時候,瞎眼婆更是死守在樹下,誰也無法偷襲。劉家舍不得吃,石榴、杏子、玫瑰都是摘去賣的。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劉家的石榴也常常被偷,從瞎眼婆聲嘶力竭的晨罵中即知道咋夜的失守。記得童年時我也曾和伙伴們在夜里去偷摘過石榴,還有石榴花。石榴花摘來后就從花屁股上穿根線戴著玩,石榴摘來了就分吃掉。但石榴卻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好吃,還是青果,咬開苦澀的厚皮,里面是如耗子牙齒一樣的白籽,只有一點淡淡的甜味。偷青石榴的.事也許瞎眼婆沒發(fā)現(xiàn),卻讓我的父母親知道了。父母狠狠地責(zé)罵了我們一頓,說這樣的細(xì)籽石榴吃不成,讓老奶奶養(yǎng)紅了拿去賣點錢。還說大石榴在很遠(yuǎn)的地方,長大了自己苦錢去買來吃個夠。我不知道遠(yuǎn)方是不是真有大石榴,但以后就沒吃過石榴了,甚至忘了劉家的兩株石榴樹。只是讀書后學(xué)到“碩果累累”這個詞時,我的眼前才突現(xiàn)一幅結(jié)滿枝頭的紅石榴畫面,而老師舉的例子卻是一串紫葡萄。
石榴散文15
小學(xué)是在鄉(xiāng)里度過的,那時的校園是一棟年代十分久遠(yuǎn)的古老建筑。
在這個古老的校園里有一片小小的石榴樹園子。每年春天,總是開滿了紅艷艷的石榴花。每一朵花都是那么嬌艷欲滴,每一朵都帶著勃勃生機。每一片花瓣里似乎暗藏花語。富有生命的花與這古老,陳舊的建筑形成鮮明的對比。春風(fēng)吹起,開了滿樹的花朵便一瓣一瓣的飄落下來。撒滿了一席地。遠(yuǎn)遠(yuǎn)地看過去,光鮮奪目。
每次見到這場景,我不由自主地就歡快了,撿起小小的一瓣紅,夾在了日記中,希望能保持它的美麗。
就這小學(xué)六年時光一晃就過去了,在這幾年里留給我的美好在成長的旅途中被紛擾漸漸地忘卻了。而依舊在那日記中夾著的'花瓣,卻始終散著那淡淡的清香。那些被時光沖淡的記憶在淡淡的花香中久久縈繞。
上了初中之后,聽說學(xué)校搬走了,這一座古老的建筑就安靜佇立在原來那個位置。過年回了老家,路過校園,忍不住去看看。
踏進(jìn)校園,一切建筑都還是那般古老,只是冷清,寂寞了許多。那一片小小的石榴園,卻見不到昔日的那般模樣,只有滿地的枯枝敗葉。那些歡笑,淚水,奮發(fā)和夢想……都隨著人去樓空躲藏在了校園里的某個角落。
在枯枝敗葉中拾起一瓣紅,再次小心翼翼夾入書中。我想要珍惜的只是這一種美好和淡淡的清香而已。無論多么雄偉的建筑也會在歲月的年輪中變得漸漸蒼老,而這淡淡的香,卻是歲月無法泯滅,消失的。
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永恒,歷史就如同這樣,世事亦如同這樣。
當(dāng)初的繁華已去,喧鬧不再擁有,只有最初淡淡的清香依舊散發(f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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