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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我的保羅散文
一快樂時光
我們村里共有五條狗，除了球球和我家保羅，其他都被用鐵鏈拴著。球球很老了，一直老實在家呆著，只是在吃飯的時候才出來。
和它們相比，保羅可幸福了，整天在外面游蕩，還經(jīng)常跑到被綁著的阿虎那里陪它玩。我們這里管在外面亂跑的人為“攆嬤嬤”“撲奶奶”，我家保羅就是個“攆嬤嬤”加“撲奶奶”。保羅的生活習慣是早上到處跑，吃飯時回家，飯后又跑一次，然后回家在太陽下酣睡。要是我下河洗衣服，它就跟著到河里玩，在石灘上跑上跑下的。回家后吃根火腿腸再睡。下午，我媽媽去菜地，它跟著；串門也跟著，我們村里的旮旯它都知道；回家呆一會，等太陽下山時到后面將雞攆一番，晚飯后有時跟著我老弟串門，有時陪我散步。黑夜里還要去外面玩一會，它似乎有夜光眼。
保羅白天睡覺也亂睡，有時睡在養(yǎng)荷花的水缸之間；有時睡在沙堆上，還有次睡在牡丹花的花缽里，因為它體積小，像只兔子。有時不見它，問我媽：“攆嬤嬤去哪里了？”它聞聲趕緊探出頭來動一下。
保羅雖然不會“出必告”，卻會“反必面”，下午串門回家，推開我的房門，讓我看它一下。我不上網(wǎng)，在廚房干活，它也會趕到廚房讓我看一眼。當然這一眼不是白看的，我總要拿出零食和它分享，一般是餅干和桃酥，有次我吃瓜子，它也要，給它一粒吊瓜子，它竟然剝開了。
說到吃，保羅真乃饞鬼也！它不能看見我們的嘴動，動一下，它就歪著小腦袋看著你。我上網(wǎng)造成嚴重的視力疲勞，醫(yī)生開了明目地黃丸給我配著維生素AD吃，因為明目地黃丸顆粒小，一次要8--10粒，每次我在數(shù)的時候，保羅在一旁急的又蹦又跳，不知道我的藥多好吃。吃飯時也是，我們買了雞翅、雞爪，好幾個人吐骨頭都供不上它吃。有時我們在說話，動作慢了，保羅急得慌，用前爪拍打我的腿，我的手臂，或者用頭在我背后蹭我一下，仿佛在說：“快點！快點！”。有時跑去扒著我媽媽的手臂不放。它不僅愛吃骨頭，還愛吃面條，中午我媽吃面條，它仰著頭等著。有次我老弟泡了一碗方便面，還沒泡好呢！保羅都等得發(fā)火了，差點要撲上去搶。
我媽殺了一只公雞給我老弟吃，保羅聞到香味就一直守在廚房門口，然后我老弟端著罐子到房間，它跟到房間，出來拿筷子它又跟到廚房，隨后又跟到房間，生怕撇下它了。
那次燒了雞爪，我把雞爪端到飯桌上，保羅也跟著，不時踮起后腿朝桌上看一眼。我對媽媽說，這多虧是保羅，要是一只貓，早就跳到桌上了。正在側(cè)面夸它，這時我的手機有短信提示，我到房間去了，只聽得外面凳子響了一下，出來一看，好保羅！它后腳踩在凳上，前爪支撐在飯桌上，正準備去吃碗里的雞爪呢！
有次晚上散步回家，我順便在小店里買了一些零食，有肉松蛋糕、桃酥，我在挑的時候，保羅高興地在我身邊“直立行走”。我說：“又不是給你吃的？高興啥？”后來吃的時候，基本上是我吃一口，給它一口的。
保羅是今年7月2號來的，那時它剛滿月，到了8月底，它的左眼角就肌肉增生，一大塊肉鼓出來，我給它滴眼藥水，喂頭孢拉定。它不愿意滴，我只好用火腿腸來引它，趁著它吃火腿腸的機會，抓住它滴，又將頭孢拉定塞進火腿腸給它吃，這樣直到9月底也沒見好轉(zhuǎn)。我問一個學畜牧的網(wǎng)友，他說這要動手術(shù)才行，可是動手術(shù)會引起感染，不動手術(shù)會導致眼盲。這可怎么辦？動了身亡，不動眼盲！那還是不動吧！就是瞎了我們也不會拋棄保羅的。
到了國慶節(jié)，保羅的那塊增生的肌肉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了，這可真神奇！可是到了10月中旬，又長出來了，只好又買來眼藥水和火腿腸，直到兩支眼藥水滴完，那塊肌肉也沒消失，火腿腸倒去掉一百多根。
聽帶它回來的我侄女昀丫頭說，保羅的媽媽生下四只小狗，三只都是白色的，只有保羅是白中夾黃的。當時它最小，最弱，可能是末子的緣故。后來我發(fā)現(xiàn)，保羅有點先天體弱，中秋節(jié)骨頭吃多了，竟然嘔吐起來，我將它肚子揉啊揉啊，兩天才好；后來村里老了人，老弟帶回一些骨頭，吃完它又病了，鼻頭干燥，流出鼻涕。我說它嬌滴滴的像林妹妹。
保羅會發(fā)出三個音節(jié)，除了“汪汪”叫，還會“啊、恩”。早上我沒起床，它在我窗外“啊恩”“啊恩”，仿佛在抱怨：“還不起來！還不起來！”吃東西喂慢了點，它也“啊恩”。那次我叫它來洗澡，水都打好了，它竟然跑到阿虎家去了，那里有參加電網(wǎng)改造的工人，可熱鬧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打了它幾下，然后將它的后腿倒提著回家的。它一路大聲“啊恩”。有時洗澡水熱了，它也“啊恩”。
保羅也會“爭寵”，有天停了電，我?guī)グ⒒⒓彝�。阿虎被綁在桂花樹下，保羅和阿虎玩得正歡，一個電工回來，阿虎將一雙前爪搭在電工肩上，電工用手撫摸著阿虎。一旁的保羅心理嚴重失衡，忙跑到我身邊“啊恩”，我摸著它的小腦袋：“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它才委屈地挨著我。
變壓器來了，電工用吊車在安裝。我和鄰居一道去看，鄰居的小孩愷愷靠在他媽媽雙腿之間，保羅一見，忙到我膝前靠著。我抓住它的前爪讓它站著，它就平靜了。
小店主看見我家保羅小巧玲瓏，也去抓回一只小型犬養(yǎng)著。每天散步回家，我都要去小店停一下，保羅也趁機和小狗玩耍。那天我坐下了，伸出手對小狗叫道：“小花過來！讓我抱抱看�！北Ａ_一見，忙把小狗推到桌下，它跑到我身邊靠著，不許我接觸小花。
晚上散步時，經(jīng)常遇到啞巴放�；丶遥Ａ_看著那個龐然大物就狂吠不止，其實是害怕牛！后來竟然“怕屋及烏”，連啞巴也怕。我在水池洗衣服，保羅跑到我家水池對面的田埂坐著，田里種著油菜呢！保羅還不時跑到油菜苗里去捕鳥。我叫它回來，它坐著不動！用長棍子趕它，它挪一下位置！那天它又那么坐著，對我的喊叫充耳不聞！忽然一回頭，看見啞巴推著板車過來，它連忙起身跑到我身邊，再對著公路狂吠。
自從電網(wǎng)改造以來，家里常停電，一些活白天干不完，只好晚上熬夜，早上睡覺。保羅早上見不到我，就在窗下“啊恩”。聽見我起床開櫥拿衣服，或者拉百葉窗簾的.聲音，它就在門口抓房門，我的門鎖壞了，不上鎖的，它一撲門就開了。對于我的怒吼：“不許進來！敢進來！”保羅都理解為“歡迎進來！請進來！”保羅早就看中了我電腦桌下那塊紫色的地毯了，來了就睡在地毯上！我的地毯可是穿襪子踏在上面的��！
我氣憤地看著保羅：“你又挑戰(zhàn)我底線了！”保羅坐在地毯上，用漆黑的眸子望著我，好像在說：“什么叫底線？”又好像在說；“我挑戰(zhàn)你底線了，你把我怎么樣？”
下午，我上網(wǎng)累了，出來放松一下，保羅坐在窗下曬太陽。我用《黃河大合唱》的曲調(diào)叫著；“小保羅，額問你，你的家在哪里？”它忙站起來跑到我身邊，在我腳上聞一聞，嗅一嗅，然后倒下，讓我?guī)退鼡习W癢。有時我走到它身邊，舉起雙手對它“凌空劈掌”，它趕緊閉上眼睛，發(fā)現(xiàn)掌沒劈下，它慢慢睜開一只眼看一下，見我笑了，馬上一頭撞到我腿上又蹦又跳。
二保羅最后的時光
保羅到11月基本成年了，牙齒都齊了，也越來越調(diào)皮，和我下河，把河邊人家的雞追得跑不動，癱在地上，它拔下一撮雞毛跑了。于是我決定將它綁起來。
11月6號，我去縣城買回一條栓狗鏈，是那種用于小狗的細鏈。回家給保羅試了一下，它當時就急了，“啊恩”“啊恩”地掙扎著。后來跑到外面水泥地上趴著，我在一旁叫它，它理都不理。我忙把它的鏈條解下，給它撓癢癢：“保羅別生氣！不綁了，不綁了！”
幾天后，保羅又將河邊人家的雞拔下一撮雞毛后，我終于將它拴住了，拴了它的脖子，它以為拴住腿了，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吃晚飯時我牽它回家，它不走，還是我抱回家的。后來它試著走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礙事，忙跑到我身邊趴下，一使勁，就將鏈條掙斷了。
第二天，我將鏈條弄好，又哄著它戴上，一天都沒事。黃昏時分，我將它牽到外面，我去燒水了，出來一看，它又將鏈條掙斷，帶著半截鏈條跑了。
我到院門口喊它：“保羅快來！保羅快來！”以往吃飯時這么叫它，它從外面呼呼跑來，兩只耳朵貼在腦后。但這次我這么喊它，半天才看見它走到鄰居家曬場，戴著半截鏈條，怯怯地站著“啊恩”“啊恩”，那樣子真可憐！我說快來，我給你解下。它硬是不敢過來，后來還是用火腿腸引回來的。
第三天，我將它拴好，小店主人給我?guī)砹唆~，讓我去取。等我到了小店，保羅也披枷帶鎖地隨后到了，又把鏈條掙斷了。
我決定不拴它了，帶它到河里洗衣服時，我和一個鄰居說起保羅屢次掙斷鐵鏈的事，鄰居說她家有一根新狗鏈，從來沒用過，要送給我。我?guī)еＡ_去拿，保羅看見雞，又追起來，最后又將雞按住拔毛了。我只好又把它拴住，這根鐵鏈是給大狗用的，保羅被拴后，頭都抬不起來。我又用一條布帶代替，將布帶弄得很長，保羅可以在曬場大范圍地轉(zhuǎn)，可以刨沙坑。保羅閑下來，就不停地咬布帶，準備逃跑。
這樣綁了幾天，都是早上綁，晚上放。盡管它不愿意，早上我對它說：“過來，拴上！”它“啊恩”“啊恩”地倒在地上，讓我給它戴。
有天黃昏，我提前將它放了，它跑到后面，把自家雞追得到處跑，我怎么叫都不聽，甚至用拖把柄打它它都不停。我把它哄回來，拴上后痛揍了它一頓，它“啊恩啊恩”地叫喚。吃飯時也不敢回來，在門外看我一眼又趕緊縮了回去。
飯后，我解下它，帶它出去散步，它又高興了。在路上它用前爪抱住我腿，搖著尾巴，好像在說：“你不生我氣了吧？”走幾步又抱住我，仿佛在問：“你還喜歡我吧？”一會又抱住我，似乎在求證：“你確定不生我氣了？”我用手指頭彈著它的小腦袋，然后撫摸著它的小腦袋：“以后再咬雞就不帶你散步！一直綁著！”見我有了回應(yīng)，它又歡蹦亂跳地跑了�；丶液筮�吃完了剛才沒吃的晚飯。
11月21日，我看保羅每天被拴，似乎不活潑了，洗衣服就牽著它到河里，在河灘上，它不像以往那樣到處跑，只是靜靜地伏在石頭上。回家的路上，我解下布帶，回家再拴的。下午，我來給它挪地方，它不動，卻仰面躺著，這是讓我撓癢癢呢！我說：“那就這么癢？長癩了！”它把我當做“撓癢奴”了。
我中午喂它的火腿腸到下午竟然嘔吐了，估計這幾天吃肉又過量。晚上它沒吃飯，散步時走到半道又回頭，我以為它找路邊的小黃玩去了，回家對著小黃那里喊，沒反應(yīng)，我說再不來我走了�；仡^看見保羅就在橋上站著。
22日，保羅竟然連火腿腸也不吃了，見到我就要我給它撓癢癢，又和上次嘔吐之后那樣，我給它揉肚子。那一天什么都沒吃！晚上11點我去看它，它還是肚皮朝上讓我揉，看來是肚子難受。
以往叫它到窩里睡覺得用棍子趕，但這幾天，它都是自己去睡。我把它從窩里抱出來，替它揉肚子，捶背，之后它還是自覺睡覺了。媽媽和弟弟也急了，晚上都去窩里看它。弟弟打電話給獸醫(yī)，說保羅不吃東西還嘔吐，獸醫(yī)說可能感冒了，明天下午來。
23日一大早，媽媽高興地告訴我，保羅好了，因為它早上把廚房門口的垃圾桶打翻了，也開始吃東西。既然好了，老弟就打電話給獸醫(yī)，不要來了。
那天保羅似乎好多了，我洗衣服它要跟著，因為沒力氣跳過鄰居家的矮院墻，它還拐了彎從公路上追上我的，看見雞還想追。
中午，我拿著相機準備到后面拍照，因為前兩天拍了藍天白云，今天去拍黃葉，正好是《碧云天黃葉地》。以往保羅看見我拿相機就高興得直跳，知道我要出門了，出門又要帶上它這個小跟班。但這天，我叫了幾次它才起來跟著我到了后面菜地里，我爬上坡頂，它靜靜地趴在平地看著我，我怎么叫它也不上來�；丶視r，它趴在那里不動，我到家了它才回來。下午坐在門口曬太陽，一坐就坐很久。喂它火腿腸，它別過頭去，給它桃酥，它也扭頭不看。我看它鼻子在流涕，想起了以前在博客上看到的，用電吹風對著鼻子吹可以治感冒。我將保羅洗了澡，先用吹風吹干它的毛，偶爾對著鼻子吹幾下。
晚上散步時叫保羅快走，它走到院門口目送著我走后又去睡了。我哪有心思散步？回家后又來給它揉肚子，捶背，我將它的頭枕在我腳上，邊揉它的肚子邊告訴它：“保羅，快好起來！千萬不能死！還有火腿腸給你吃，昀丫頭說了，過年回家給你買個漂亮的飯碗！”它的黑眸子蒙上一層霧，好像是淚水。
24日是個下雨天，上午看保羅，它不在窩里睡覺，在外面淋雨，我看了一下，原來它的“被子”有嘔吐物，我換了一件舊衣服給它，又把它帶到家里，用吹風吹干了它的毛，再把窩搬回家給它睡，它睡一會還是跑到老地方了，我只好把窩還原。
我在網(wǎng)上百度了一下，狗狗嘔吐是正常現(xiàn)象，是吃多了的緣故，也就放心了。下午，保羅冒著雨跑到菜地里，我找它回家，發(fā)現(xiàn)它好像便秘了，我有治便秘的麻仁丸，就強喂它吃了一顆，到半夜看它，發(fā)現(xiàn)它果然拉稀了。
25日，早上看見保羅無精打采地坐在廚房門口，一會又跑到旮旯里睡，一會又跑到我電腦桌下的地毯上睡，一會又跑到房間去睡，后來跑到廚房睡�？此谋翘榱鞯膮柡Γ夷贸鲆涣？堤┛�，扒開它的嘴，讓媽媽幫忙給它喂下去，喂下又吐出來，喂了三次才好，它不張嘴，我罵它：“再不張嘴就要死了！”總算喂好了，可我的大拇指在它的尖牙上劃破了。這時的保羅縮著脖子，尾巴夾在后腿間，原先圓滾滾的身子也瘦沒了，一點精神也無。
我把保羅放回窩里睡覺，媽媽讓我去打狂犬疫苗，我上網(wǎng)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保羅真有些狂犬病的癥狀，它攻擊動物，躲在暗處，尾巴夾在雙腿間，只是沒有口吐白沫，怕水。難道這之前就有狂犬病？
我打完疫苗回家，去看保羅，它伏在窩里酣睡，還均勻地打著呼嚕。晚飯后還是這樣，這是服用康泰克的癥狀。我放心了，也許明天，保羅就會搖著尾巴到我房門口“啊恩”了！這幾天無論多晚我都要去窩里看它，但這天晚上沒去，反正它要睡很長時間。
26日一早，媽媽告訴我，保羅死了！我大吃一驚，怎么這樣？和我的想象大相庭徑�。�
我起來去看保羅，它的眼睛沒有閉上，但黑色的眸子變灰了！四肢平伸著，已經(jīng)硬了。我用一件舊衣服包上它，忍不住哭出了聲！我的小保羅�。〔虐霘q呢！
吃過飯，我用一條舊秋褲將保羅身子裹住，又用一件深藍色的汗衫將它的身子套上，它的小耳朵和尾巴還露著，我用一床舊床單將它嚴嚴實實地包好，再用曾經(jīng)當做鏈條的布帶將它捆緊。
下河洗衣服我心里難受，沒了！保羅沒了！以后沒有長隨和我下河了，陪我散步了。
老弟這兩天去看在城里讀書的女兒昀丫頭了，回家還帶回女兒一個舊抱枕，說是給保羅睡覺的，我說保羅死了，把他嚇一跳！隨后將它拿到我常帶它去的后面菜地里給埋了。
我將保羅死后的照片發(fā)給昀丫頭，配上一句；“永別了，我們的保羅！”一會兒昀丫頭打來電話：“保羅怎么了？”我說它死了，昀丫頭頓時聲音哽咽了：“爸爸不是說它已經(jīng)好了嗎？”
三保羅走后的時光
那一天，我干什么事都沒心情，老是想著保羅。一提到它就要流淚。晚上老弟回家，提到保羅眼睛紅了，我們吃飯時也盡量不提保羅。
我在鍵盤上敲字，頭腦里還是想著保羅，那個黃白相間的小腦袋，那條像鐘擺似的不停甩著的小尾巴。還有我把它雙前爪抓著，拉著它滴眼藥水的可笑模樣，這一切都永遠消失了。一想到這個就淚水模糊了雙眼。雖然我喂它吃藥劃破了手，打狂犬疫苗花了455元有點心疼，可我一點不后悔，甚至想到，保羅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死，我會心痛，它故意這樣來沖談我對它的懷念啊？
晚上散步時想到以前保羅那歡蹦亂跳在前面開路的樣子又悲從中來，有時我出門它不在家，我大聲叫它：“保羅，我走了！”一會兒它就來了，越過我上前跑，這情景以后再也沒有了。
媽媽和老弟一提到保羅也要流淚，每次老弟干活回家，或者騎車回家，保羅在摩托車前跑來跑去的。不管誰吃東西，它坐在對面，甩著小尾巴望著。我媽串門，它跟著；我媽和人家聊天，它坐在我媽身邊，甩著小尾巴聽著。從此后，此情可待成追憶了。
我打開QQ,發(fā)現(xiàn)侄女訪問了我的空間，那里有保羅生活照片。侄女給我留言：我還要抓一只像保羅一樣的小狗，還叫它保羅。
就是到0點才上床睡覺，頭腦里還沒有將保羅忘掉，又想著它的模樣。
27日，盡管我們刻意在吃飯時不提保羅，結(jié)果還是提了。老弟說，開始小保羅真討厭，到處拉屎拉尿，拖鞋子。剛好一點，怎么就死了呢！早知這樣，真不該叫了獸醫(yī)別來！或許能救活保羅啊！昨天把我難過的要死！還是再去保羅媽媽那里看看，再抓一條和保羅一樣的小狗吧！
媽媽說，本來每頓吃一碗多飯，昨天難過的飯都吃不下。再抓一條也不是保羅啦！
我在想，保羅來家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五個月，為什么死了我們會這么難受？以前我家養(yǎng)過一頭牛，都十幾年了，最后賣了也沒有這么難受！還有一只貓養(yǎng)了幾年自己走失了，我們不難過。就是小保羅這么讓人牽腸掛肚的！
28日，我去鄉(xiāng)衛(wèi)生院打第二次狂犬疫苗，看見了那個獸醫(yī)，說到保羅，他說可能是腸胃有病，肝上也有病。還有一個屠夫，是個老養(yǎng)狗的，他說都是氣候反常引起的，今年冬天一點不冷，溫度奇高造成的。
街上有條黃色的小狗，那形狀和保羅很像，也喜歡在人家腳上聞聞嗅嗅的。它的毛比保羅的長，可我覺得還是保羅可愛！
那次買的桃酥還沒吃完，我都不敢拿出來，一拿出來就想到保羅，以前都是我吃一口，掰一小塊給保羅，這幾天保羅不想吃，我也沒吃了。媽媽提到保羅又流淚，后來索性哭出來了。她說這把淚不流出來憋得慌。淚水常滴鮫綃透，小保羅，知道否？
晚上我們吃飯時，球球來了，在保羅沒來之前，我家的骨頭都是球球吃的。自從有了保羅，球球再也沒來過，今天竟然來了，難道它也知道保羅不在了？我頓時勃然大怒：“滾出去！”
如果真的有輪回，保羅會再生嗎？如果看見一條白色的、背上有兩塊黃色斑點的小板凳狗，我叫它一聲“保羅”，它回一聲“啊恩”，那就是保羅了，那我還會收養(yǎng)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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