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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成殤散文
斑駁雜黃的葉子開始飄落,有那么一瞬間,我恍然俯首時,竟發(fā)覺身后,夕陽落地,葉已成殤。
有很久很久我都不能想起過去,來到這座城市里,記憶像在空際游離的鳥,因為風(fēng)大雨急,而失去了回轉(zhuǎn)的能力。有更長更長的時間,我幻覺里看到自己在不斷不斷喪失著,身旁的人摩肩接踵,又空空如也,秋天的林子里一夜間樹葉落盡,空洞而荒涼以至使人感到孤立無援,形單影只。
一個人歡笑久了,就會忘記悲傷,忘記該以怎樣的一種姿態(tài)去表達(dá)悲傷,日子依然緩慢,像粗糙的沙子在心口暗暗下落,明明在逃避那份疼痛,卻依然被磨蹭得眼淚直流。張愛玲說:人生短的是生活,長的是折磨。獨自徘徊在去往過去的路上,卻不知該去往何處,我們的一生,或許一直在找尋一些事物,卻一直不能找到。短暫和永恒有些許空泛的美。
身后的山巒綿長起伏,在一趟一趟的歲月里顛簸,留著的是蒼涼,逝去的是容顏,山體的容顏,樹的容顏,鳥的容顏,花的容顏,和無所回還的倦客的容顏。樹木在蹉跎中死亡、腐爛、化為灰燼,鳥獸在掙扎中倒下,回歸土地,天空如此遼遠(yuǎn),死亡如此廣大,不經(jīng)意間的一個回首,我們竟已面目全非,埋骨他鄉(xiāng);貧w是一種永恒的愿望,無論是鳥獸還是人類,在其內(nèi)心深處都蘊積著回歸的元素,并伴其一生。
葉子的確在落,像雨瓣,像降落的飛鳥,像無數(shù)安寧的靈魂飄向最后的故鄉(xiāng),有隱忍,有滿足,有稍稍的思念,淺淺的悲傷。一只麻雀飛過來,他沒有去往南方,她說她熱愛著片坦蕩的土地,她要在這里簡單的生活。樹葉飄盡時,埋下了她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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