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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從“物”開始
一把木吉他配上一只軍鼓即構成了整張專輯的樂音底色, 沒有效果器失真喧囂的鋪墊, 卻依然能夠從簡單中生發(fā)出種種不同尋常的變化。 雖然展覽標題很冗長――“任何事物都是極其重要的,沒有什么是不會再回來的”――但與很多用簡短的詞匯作為標題的展覽相比,這句結構完整的話似乎能為觀眾提供一種更加完整的意義導向:“什么都重要,沒準兒那天你又會碰到你曾經(jīng)失去的東西和人”。在見到展出的作品之前,這句話或許可以被套入到任何一部以愛情為主題的狗血劇情之中,而其中每一次肝腸寸斷的生離死別其實都不必過分為之擔心,因為總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美好結局在時間的末尾等著你,“沒有什么是不會再回來”的寓言也會在晶瑩閃動的淚光中反復證明著自身的正確性。 而在走進展廳之后,關于愛情劇的套路揣測雖然在瞬間被作品安靜的氣質(zhì)所沖散,但關于回憶的種種還是會從不同的物件中自然地浮現(xiàn)出來。工整的標題陷入到那些松散地排列在展廳中的“日常之物”上:端坐在大木箱上的兩只瓷質(zhì)的黑貓、熬藥的陶罐、懸空的鐵圈等等。在另一個展廳中播放的影像則在對這些“物件”的歷史進行著解說:它們似乎是來自童年記憶中的某處陰涼,被舒適且恒定的溫度體驗所充盈著。而徐緩切入其間的不同聲音則在不停地虛構并蔓延著“物之于我”和“物之于物”的關系。觀眾被聲音的變化“漫不經(jīng)心”地誘導著,并反復地凝視著“日常之物”上被提示的每一個細節(jié)――茶壺嘴的缺口、某處細微的斷裂、空白轉(zhuǎn)動的walkman等――卻并不會從細節(jié)的堆砌中獲悉某個確鑿的版本含義,因為每種解讀都不會是“物”行走的終點,而語言則是生長在舒適背后蜇人的倒刺,它鉤掛著意義的皮肉走過一段段本無太多深意的旅程。 干凈的展廳空間配合著極簡的作品形式,讓尉洪磊的“物”之陳列顯得委婉,甚至有些羞澀,但卻難掩其骨子里由形態(tài)的模糊所引發(fā)的對峙或不安。與視頻中時刻變化的記憶追溯不同,除了鑲嵌在灰色框架上的兩只電子表之外,另一側(cè)展廳中陳列的所有“物”都呈現(xiàn)出一種無時差的化石狀態(tài),這些被不著痕跡篡改的“日常之物”,也是雕塑可能呈現(xiàn)出的另一種樣子: 經(jīng)原子灰改造的古代建筑的房梁,變成一段沒有時間感的此刻之物,而落在上邊的鸚鵡標本(生命被棉花所替代的鮮艷軀殼)又增加了這種無變化的、扁平的時間狀態(tài);沒有刻度的掛鐘指針停留在六點半的當口上,和身旁同樣有著皺巴巴質(zhì)感的疲軟圓盤并置在一起,中間還垂下一條細細金色的項鏈;通過對面墻壁上圓形鏡面中的倒影,“時間”的存在又在另一個被折射的空間中成為了對于自身的無限反復;而那件被圓環(huán)和懸掛的刷子所改造的藥罐,則又將記憶引向了過去某段確定的時光之中,像凝固在琥珀中的不老之“物”,可以成殮著每段記憶確切的重量,卻也能夠消融掉不同時段間光陰游走的清晰腳步。 在看展覽的時候,我想到了很久之前王磊那張名為《一切從愛情開始的》專輯:一把木吉他配上一只軍鼓即構成了整張專輯的樂音底色,沒有效果器失真喧囂的鋪墊,卻依然能夠從簡單中生發(fā)出種種不同尋常的變化,包括那一閃而過的空靈鬼叫(《 讓愛自由……誰 》“夢中有鬼,作弄著我”)等,正像“一切從愛情開始”標題一樣,“愛情”并不是這些音樂的終點,無法被風格歸類的聲音也常在簡潔的孤獨中長出慌張的翅膀――“這是過度中的驚慌,這是關于面包和糖,想像直到?jīng)]有想像,孤獨已長出了翅膀”(《你害怕嗎》)――而在尉洪磊的展覽中,“物之于物”或“物之于我”也面臨著同樣被虛構或確認的情景,“任何事物都是極其重要的”只是一種關于日常的詩意假設,只有當“我”在觀物的過程中被重逢的喜悅或悲傷所碰撞之時,物才會具有別樣的意義一切從“物”開始,而不論它是日常的柜子還是一件極具賣相的雕塑――“一切從物開始,沒有什么是不會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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