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卡醒來以后(一)
第二天早上6:00凡卡就已經(jīng)起床了。因為他害怕起晚了挨老板的打罵。剛想到這里,老板突然進來,大聲吼叫道:"今天的飯做好了嗎?"而凡卡只顧著給爺爺寫信,早已經(jīng)把這件事忘的一干二凈了。老板見凡卡沒有做早飯,氣急敗壞的揪起凡卡的頭發(fā),拖到院子里面,拿著皮帶打了一頓凡卡,被打后的凡卡傷心的跑過去做飯,可是,木柴又沒有了,他又急速的跑去抱了一些柴火回來。
終于,凡卡把鍋燒上了,躺在炕上一心只想爺爺收到信了嗎?如果收到了爺爺會怎樣呢?會不會正走在接我的路上······迷迷糊糊之中的凡卡忽然聞見了糊鍋的味道,匆忙站起身來的凡卡剛要熄火,沒想到,鍋里的糊味早已被老板聞到了,又是一頓打罵,并罰他搖小崽子一個星期,今天不許吃飯。
可憐的凡卡在又冷又餓中,終于心驚膽戰(zhàn)的熬過了沒有飯的一天。晚上,凡卡正準(zhǔn)備上床睡覺,突然聽到了飛馳而來的摩托車聲,他以為爺爺收到信來接他了,趕緊翻身下床,沖過去迎接,沒想到是急匆匆的郵差:"你的地址不詳,無法送到。"凡卡還沒有來得及追問怎么把地址寫詳細,郵差就已經(jīng)離開了。只留下驚呆了的凡卡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摩托車聲引來的不只是凡卡,還有怒氣沖沖的老板和幸災(zāi)樂禍的伙計們,他們搶過凡卡手里的信件,互相傳閱著,肆無忌憚的笑著,鬧著,最后,氣急敗壞的老板指著凡卡的鼻子說:"好!想讓你爺爺來救你,沒門!"說罷,兇狠的把凡卡關(guān)進了潮濕的黑屋子里。
受傷的身體再加上受傷的心靈,此時的凡卡已經(jīng)沒有了喜怒哀樂,只是呆呆的、木然的靠在墻角坐著,慢慢地,慢慢地,他仿佛看見了來接他的爺爺,看見了奔跑的泥鰍,他們一起坐上馬車,走在奔向光明的路上,他開心的笑了!
第二天,老板進來的時候,只見凡卡正坐在墻角,微笑著看著他,他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走過去想拉凡卡起來,可是凡卡卻重重的倒了下去,他這才發(fā)現(xiàn),凡卡已經(jīng)死了?墒撬幻靼祝簽槭裁捶部〞Φ媚敲撮_心呢?
凡卡醒來以后(二)
第二天,凡卡依舊從甜蜜的夢中蘇醒過來,一醒,老板便劈頭劈臉地吼道:"昨天,我們一回來就看到我的小寶貝在哭,你沒有搖搖籃,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還沒等說完,"啪!"的一聲,老板扇了凡卡一扇耳光,便怒氣沖沖地走了。凡卡摸摸火辣辣的臉,又怨又恨。接著,老板娘叫他去燒飯。在廚房里,煙嗆得他咳嗽不已,伙計們看見他,拿著掃把一掃,灰全撣到了凡卡身子上,活一只黑貓,伙計們哈哈大笑。夜晚,老板叫伙計拿一瓶很貴的酒到餐廳招待客人,伙計打發(fā)凡卡去拿,然后絆倒凡卡,酒瓶子破了,伙計向老板告狀,凡卡又遭毒打,昏了。這些,凡卡都忍著,他堅信,爺爺收了信,會來接他的。
這時,日發(fā)略維夫老加薪了,當(dāng)然,凡卡的爺爺也是其中一員。凡卡的爺爺見加薪水,便動起去探望凡卡的念頭,于是,他苦苦地懇求,老爺終于批準(zhǔn)了。
凡卡因為前幾天的毒打,終于撐不住,渾身都痛,染上了不治的病,不久便早早地離開了人世,匆匆地趕上了到天堂的火車。老板和伙計偷偷在野外挖了個坑,把凡卡扔了進去。
同一天,凡卡的爺爺趕到了,聽到噩耗,淚布滿了臉,撲倒在了地上……
凡卡醒來以后(三)
文/趙輝
過了一個鐘頭,他懷著甜蜜的希望睡熟了。(www.lotusphilosophies.com)他在夢里看到一鋪暖炕,炕上坐著他的爺爺,耷拉著兩條腿,正在念他的信……泥鰍在炕邊走來走去,搖著尾巴……
又過了兩個小時,凡卡在一陣暴躁的聲音中驚醒了。
只見老板娘雙手拤腰,犀利的雙眼直溜溜地看著他。她看到凡卡醒了,一句話也沒說,就給了他一個巴掌。
"這才多久,你就睡了,都像你這樣,我們還活不活了!"老板娘嚷道。
"我……我……"凡卡哽咽著。
最后,凡卡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聽完凡卡的話,老板娘氣呼呼地說:"你還知道說對不起。"說著,把他狠狠地推倒在地。
凡卡抽噎了起來。
接著,老板娘又說:"你滾回家去吧!"說完,老板娘回到了房間。幾個伙計跟在老板娘后面,沖正在哭泣的凡卡一直吐舌頭。悲傷的凡卡瞪著大眼狠狠地瞅了他們一眼。
遍體鱗傷的凡卡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出了老板家。心想:"現(xiàn)在我該去哪兒呢?去爺爺家嗎?"小凡卡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已經(jīng)冰冷發(fā)青的小腳,不禁打消了念頭。
他打算去信箱那兒,看看郵差有沒有將信取走。剛走到那里,凡卡就看到醉醺醺的郵差正在從信箱中取信。凡卡立即跑過去,從信箱中拿出自己的信,激動地對郵差說:"郵差大人拜托您,拜托您了,您開開恩吧!請您把這封信交給我的爺爺吧,我會永遠為您禱告上帝!"
郵差接過信,看了一下。對凡卡說:"什么都沒寫,就想讓我給你送,送到哪兒?沒有地址,沒有郵政編碼!換閃開,不要影響我干活兒!"凡卡一邊哭訴著,一邊要拉住郵差。郵差推開凡卡,將信撕得粉碎。
凡卡看到信被撕了。哀求道:"別撕了,別撕了,別撕了……"
可沒成想,郵差非但沒有停下,還將撕碎的紙片向天空一扔,瞬間,世界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含著淚的凡卡馬上趴下去撿。而郵差這時候駕上了馬車,對著凡卡哈哈大笑。當(dāng)凡卡撿完最后一張紙片的時候,郵差的馬車沖他飛奔過去。只聽?wèi)K叫一聲,可憐的小凡卡被馬車軋過去了。郵差回頭看了看凡卡,什么也沒說,從鼻子中發(fā)出"哼"的一聲,便扭頭走了。
他沒有管奄奄一息的小凡卡,凡卡此時此刻還在掙扎著,還在死亡的邊緣上掙扎著。凡卡看了看手中一塊塊的紙片,沖著天空大叫一聲:"爺爺——我想回家——"
當(dāng)說完這句話后,可憐的小凡卡將手中的紙片一揮,看著落下來的紙片,他微微地笑了。因為在這一塊塊紙片間,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的向他走來……
小凡卡在那美好的憧憬中死去了。
當(dāng)新年太陽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他身上的時候,凡卡還在微微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