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英語教學改革座談會”上的講話（1）

（2003年1月27日上午）

今天要討論的題目是大學英語的現(xiàn)狀、回顧、總結(jié)。在座的很多人都是多年從事大學英語教學的，而我只教過半年，那時剛剛大學畢業(yè)，到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是40多年了，沒有什么發(fā)言權(quán)。我想講講當前關(guān)于英語教學中的一些我所認為是“誤區(qū)”的東西。別人也許認為這些是正確的東西。不過這也沒有關(guān)系，可以討論嘛。但是我看是一些誤區(qū)，這些誤區(qū)的要害或者說是關(guān)鍵來自于一個源頭，就是沒有把外語教學看成是一門科學，好像化學、物理、歷史一樣。作為一門科學，它有它的研究對象和研究方法，在每一個國家，它有一支很大的從事這項工作的隊伍。它有它的學術(shù)團體、學術(shù)刊物，而且它的學術(shù)地位在全世界的大學里都得到承認，如可以授予碩士學位、博士學位。如果不承認它是一門科學，那么誰都可以拍腦袋想一想就去干。這在外語尤為突出，因為很多人都和外語沾邊。現(xiàn)在有很多領(lǐng)導，副總理、省長、校長都學過外語，誰都可以按照個人的經(jīng)驗、想法，對外語教學發(fā)表意見。這也沒有問題，因為外語實際上有很多用戶，有很大的市場�？墒遣灰�忘記它是一門科學。它總歸會有其自己的專業(yè)性和發(fā)展歷史。有人寫了一本書，叫做《語言教學的25個世紀》，就是語言教學可以追溯到2500年前，有悠久的歷史。可是因為我們不是把它作為一門科學來對待，決策就欠科學性。

比方說從小學外語。剛剛（清華的）李（瑞芳）老師講了，哈佛大學的教授最近講到了這個問題。美國Carnegie-Mellon大學的心理學教授McWhinney最近從臺灣到廣州來講學，他問我一個問題，為什么從臺灣到大陸你們都追求從小學開始學外語？我很難給他一個答案。從小學外語，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作為一個決策，但我不知道這個決策是怎么作出的。最初是從小學五年級開始，后來到了三年級。在廣東地區(qū)，好多小學從一年級就開始，甚至搞到幼兒園，甚至是胎教，因為有的人說小孩子還未生下來就應該學外語。反正就是越早越好。實際“外語從小開始”這個問題，聯(lián)合國教科文在二次大戰(zhàn)以后在德國漢堡連續(xù)開過兩次國際會議，專門討論應不應該從小學開始學外語。這兩次會議最后有一個結(jié)論，是由美國的一個心理學家作的，他說兒童是否比年紀大的人學得快些和好些，“還沒有一個滿意的答案�！边�有幾條結(jié)論。一個是從小學外語對別的學科會不會有影響？當時參加會議的人說，雖然有影響，但影響不大。第二個是從小學外語，學生的發(fā)音可以培養(yǎng)到接近于本族語說話人的水平。這兩點好像是支持從小學外語的。但是相反的意見也有幾點，一個就是小學開始學外語，在語音方面是有好處，但是除了語音外，詞匯、語法和其他能力的增長是跟年齡的增長一起增長的，也就是一直到二十幾歲。這和人的認知發(fā)展有關(guān)。第二個是雖然從小開始學外語有利于語音學習，但當時世界上沒有哪一個國家的教學大綱要求把學生的語音提高到接近本族語說話人的水平。第三是，要做到這一點，老師必須是本族語說話人，如果不是的話，怎么能把學生培養(yǎng)成接近本族語說話人的語音水平呢？從當時的世界情況來看，是不可能做到所有的小學都請英美人來教。到那個會議為止，全世界的國家從小學開始學外語都是在試驗階段。都沒有說要在全國推廣。我覺得這是個誤區(qū)。試驗可以做，但是不能一下子叫大家從上而下地都來做。因為我跟他們這些制定課程計劃的人談過，我問他們：“你們有沒有到山區(qū)去作調(diào)查？”那個地方不要說小學，初中都沒有辦法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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