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民事公益訴訟原告的多元化

　　內(nèi)容摘要：保護公益的關鍵就是從立法上確立民事公益訴訟原告的多元化機制，避免民事司法審判權在公益訴訟領域的“真空地帶”，這已成為了近現(xiàn)代民事訴訟的一大基本趨勢。當事人理論、訴權理論的發(fā)展與完善從民事訴訟理論層次論證了民事公益訴訟原告多元化的正當性，而人民主權理論和權力制約理論則從法治的高度奠定了其深層法哲學依據(jù)。針對我國的立法缺陷，筆者提出了構(gòu)建我國民事公益訴訟原告多元化制度的若干具體構(gòu)想。

　　關 鍵 詞：民事公益違法行為；民事公益訴訟；原告；多元化

　　由于立法的缺陷與現(xiàn)實的需要，關于公益訴訟制度的研究已成為近年來我國法學理論界的一大看點，但主要是就如何從整體上構(gòu)建我國公益訴訟制度進行了研究并相應地提出了諸多完善建議，很少就其中的關鍵即公益訴訟原告資格作具體而深層次的分析研究。本文宜就這個問題進行了一些探討。

　　一、我國民事訴訟原告一元化無法應對日趨嚴重的民事公益違法行為

　　所謂“民事公益違法行為”就是指公民、法人或其他組織違背民事、經(jīng)濟法律法規(guī)，損害或可能損害國家、社會公共利益，法律、法規(guī)規(guī)定應予制裁的行為。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體制的確立及發(fā)展，各類民事公益違法行為呈現(xiàn)出“潘多拉盒子”打開時的“壯觀”場面。具體表現(xiàn)在：（一）通過非法手段侵害、破壞、浪費公有資產(chǎn)，特別是國有資產(chǎn)的事件層出不窮，數(shù)額越來越大，可謂“舉國震驚”、“世界矚目”。（二）壟斷、限制競爭、不正當競爭、侵犯消費者權益，價格違法等公益違法行為充斥于中華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三）環(huán)境污染等各類公害事件此伏彼起。針對這些痛心疾首的各類民事公益違法行為，我國加大了行政執(zhí)法的力度。但由于各種原因，這些行政機關的權力并沒有得到很好的行使和發(fā)揮，“掛一漏萬”似乎成了行政執(zhí)法的一大特色風景。針對行政機關“掛一漏萬”，作為保護國家、社會公共利益最后一道防線的司法權和司法機關卻只能“隔岸觀火”，而狹義之士的“路人”又難以“拔刀相助”。大家只好一起聽任這種抽象的國家、社會公共利益或“小額多數(shù)”的“易腐權利”腐爛下去。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呢？筆者認為，罪魁禍首就是我國現(xiàn)行民訴法所規(guī)定的原告的一元化，從而形成了對民事公益違法案件的審判盲區(qū)。

　　我國現(xiàn)行《民事訴訟法》第108條規(guī)定：“原告是與本案有直接利害關系的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可見，只有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因自己的民事權益受到侵犯或者與他人發(fā)生民事權益爭議，才能以原告資格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人民法院行使司法審判權保護其民事權益，而與案件沒有直接利害關系的人或組織無權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至多也只有“支持起訴權”。由此可以看出，我國民訴法所采取的是比較徹底的原告一元化即有權發(fā)動訴訟的原告只能而且必須是受害者本人亦即實體權利關系人，唯一例外的情況是，針對侵犯國家集體利益的經(jīng)濟犯罪行為，人民檢察院可以代表國家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這樣的立法規(guī)定根本不能保護公益違法行為所造成或可能造成的損害。民事公益違法行為的一個重要特點就是其客體主要是抽象的國家、社會公共利益。這就難以確定一個直接、具體的受害者來擔當原告，即使有直接受害者，也由于這種案件的“社會化”和“政治化”特征，加害方所獲得的非法利益總額非常大，而受害方則是小額多數(shù)，絕大部分人存在著“搭便車”的心理定勢。而想起訴的人也可能因為考慮訴訟的不經(jīng)濟及國家未能給予其特殊的優(yōu)惠政策，得不到任何實質(zhì)性支援，只能孤軍奮戰(zhàn)等因素而不得不“忍痛割愛”、“退避三舍”。關心公益的一般民眾也因為原告資格一元化而導致的“窄口徑”被排除在訴訟大門之外，使得諸如王海等狹義之士的“路人”，為了懲罰那些不法者，不得不采取“苦肉計”，先“買假”加入到受害者的隊伍中去，使自己成為直接利害關系人，然后才有“告假”的原告資格。事后不得不領受他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譏諷，被懷疑為“動機不純”。作為法律監(jiān)督機關的人民檢察院也只能對經(jīng)濟犯罪行為而導致?lián)p害國家、社會公共利益的案件，根據(jù)《刑訴法》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換言之，未觸及刑法，沒有達到犯罪程度的其他一切公益違法行為，人民檢察院是“鞭長莫及”的。此外，即使有直接受害的個體當事人“挺身而出”，討個說法，法律也只保護其個人利益。在代表人訴訟中，也只保護明確表示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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